麻袋里有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鸟窝。
从这些鸟窝的大小来看,盘踞于他们麦田里的鸟有各种各样的品种和体型。
空峙在边上和他一起查看这些鸟窝,“好像的确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看看——都是干枯了的草。好郁闷啊!”夏露浓翻检了一下,“里面有不少草籽树种,不过分不清这些草籽树种都是什么。”
空峙道:“等我们哪天有空,找块空地把它们种下去就都知道了。”
“这也行,那我把其中活力比较足的种子都挑出来,到时候种下去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植物。”
夏露浓拥有植物异能,对各种种子特别感兴趣。
不过他们附近的种子就那么多,现在交通不方便,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寻找种子,因此他接触到的种子十分有限。
两人察看了一会,夏露浓把有用的种子都收起来,然后跟着一起割小麦。
他劳动的时间没多长,大家就把小麦通通割完了,然后转战去水稻田里。
水稻田一共有三块。
水稻没有小麦那么熟,不过也都黄了。
夏露浓揪了一颗稻子,放到口中咬了一下。
这稻粒也好硬,不过明显没有小麦那么硬,而且比起小麦,水稻的品质应该比较普通,没有小麦那种特殊的香气。
夏露浓在种水稻的时候用的异能就没那么多,比不过隔壁的小麦也情有可原,他并不意外。
让他们惊喜的是水稻田里的鱼。
这些鱼苗还是找老刘买的,里面大部分都是鲤鱼,也有小部分鲫鱼,现在所有鱼都长大了,估计有半斤到一斤半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稻田里特别多草籽、稻粒和虫子,这些鱼都吃得很肥,身子圆鼓鼓,胖乎乎的,看着非常可爱,尤其鲤鱼,侧面的鳞片还带一点黄色,非常诱人。
老刘抓起一条鱼仔细看了看,感慨道:“你们这鱼养得真好,都是同一批鱼苗,别人家的鱼就没你们家的好。”
廖成抓着鱼现身说法,“对,我家稻田里也养了鱼,不过明显没这么大,也没这么肥!”
夏露浓道:“大家种水稻也没我们种得久啊,我们都快种了半年了。”
空峙来基地分到田已经很晚了。
别人家的晚稻都已经播种下去,他才慢慢育秧。
水稻种植的季节不太对,长得也比较慢,比起别人家的水稻,他们的水稻起码多长了大半个月。
水稻田里的鱼养得久,自然也就比较大。
廖成并不赞同,“你们家的鱼养得久是一回事,养得肥又是另一回事了。我估计大家的鱼即使养久了,也养不到你家的那么肥。你家这地里就是风水好,种什么养什么都要比别人家的出色一点。”
老刘喊:“这我可就不服气了啊,明明是因为他们有小浓,跟风水好有什么关系?”
廖成忙点头,“这话没错!小浓这异能真是绝了,你家东西种得好,用这些种出来的东西养东西,自然也养得很好。”
夏露浓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几次想转移话题都没能成功。
老刘提醒,“既然这些都是好东西,那你们家那些稻秆麦秆到时候也别扔了,看能不能弄成草料拿去喂牛,别浪费。”
夏露浓点头,“我们也确实有这个打算,我们养了那么多头牛,光靠割草根本割不赢,用这些稻秆麦秆养还方便一些。”
老刘问:“说起你家的小牛犊,那么多小牛犊,你们真不换成别的物资啊?你们要那么多小牛犊也没什么用处吧?养起来负担还那么大。”
夏霍渠接话,“当时那些巨牛有多么凶,你们又不是没看见?这些小牛犊长大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先养着,等长大一点确定有没有危险,我们再作考虑。”
老刘点头,“这话也是。那些巨牛太凶了,确实要多考虑考虑。不过如果你们打算拿这些小牛犊出去换什么东西,记得先考虑我一下。”
燕昔年笑着说他,“好你个老刘,话题转了那么久,原来你的心思落在这个上面。”
老刘脸皮厚得很,脸色都没带变,“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吗?巨牛那么好的东西,你们如果要换出去的话,我肯定想要一头。”
燕昔年道:“就算要换,那也是价高者得,到时候你准备好物资就行了,只要你出得起价格,我们肯定愿意换给你。”
老刘肉痛,“看起来你们是准备狠宰一笔啊,奸商!”
廖全楠笑骂,“你老刘还好意思说别人奸商,你自己看看基地里谁没被你宰过。”
空峙道:“我当时的水稻和鱼苗都是在刘哥这里换的,因为换得比较迟,价格比别人要贵一些。”
“你看看你,连空峙都出来说话了,你还不赶紧反思一下?”
老刘嘿嘿笑,“我要是不好好攒物资,就换不起他家的牛犊了。”
“得,这个话题又说回来了。”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气氛很是火热。
稻田里的鱼太多了,也不全捉起来,大部分鱼还是扔到稻田两边和中间的深沟里,到他们想吃的时候再来捉。
夏露浓看了一下,感觉这个鱼还可以再养一两个月,等天气真正冷了的时候把这些鱼捉起来,用来做腊鱼。
水稻比小麦还好收割。
水稻秆子粗,稻穗相对较小,也没有那么重。
他们一手抓住水稻秆,镰刀刷刷挥过去,直接割倒一大片稻子。
他们的稻田在梯田顶部,靠近竹子的地方。
这里太高了,大家没把脱粒机搬上来,而是直接把稻子捆成捆,一捆捆挑下去,刚好稻秆也要铡碎了,用来喂牛,现在直接挑下去,免得干第二遍活。
大家分工合作,把稻子挑下去后,一部分人脱粒,一部分人筛选。
处理好了的稻谷直接挑到晒谷场上推开来,在晒谷场上晾晒。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很猛烈,看天空中的云,晚上应该也不会下雨。稻谷推开来之后,今天就不收了,晚上晾一晚,然后明天继续晒。
这些稻麦晒个三五天应该就能晒干,到时候他们把稻子和稻子都收起来,收到粮仓里去,大部分留着做种子,小部分碾成米或者面粉,尝一尝今年的收获。
收割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夏露浓没怎么干活,半天下来,还是累得不行,手臂上和脖子上都是血口子。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稻子和麦子都弄好,晾在晒谷场上,燕昔年让放哨的人看着点天气,要是有下雨的迹象就及时喊他们出来收稻子和麦子。
忙碌了半下午,将所有的活干完了,燕昔年先让大家回家洗澡,换个衣服,等会一起去食堂吃饭。
夏露浓被稻子和麦子细碎的绒毛弄得浑身发痒,他第一个冲进浴室里洗澡。
好不容易将全身上下清洗干净,他总算觉得干爽了,擦着头发出来道:“种地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要不是有大家帮忙,估计我们得脱一层皮。”
夏霍渠道:“只是你脱一层皮而已,我们的皮肤可没那么脆弱。过来,我给你涂药膏。”
夏露浓道:“哥,你们那边不是烧好水了吗,你赶快过去洗澡吧,让空峙给我涂药膏就行。”
夏霍渠目光扫过他们俩,什么也没说,将药膏递给空峙,“睡前再帮他涂一次。”
“我知道了。”空峙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哥。”
夏霍渠的目光变得有些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这家伙就托付给你了。”
夏露浓总觉得他哥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夏霍渠并没有多说什么,递上药膏之后转身去隔壁洗澡去了。
夏露浓擦了擦自己的头发,说道:“你先去洗澡,我现在浑身都是水,擦药膏也不方便,等你洗完澡我身上刚好晾干了。”
空峙去拿衣服,“那你等我一会儿。”
“肯定等你。我自己一个人涂药膏又不方便。”夏露浓说完最后一个字,顿了顿,看着他笑,“男朋友。”
空峙指了指他,目光里含着警告。
夏露浓挑衅一笑,并不在意。
空峙很快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气出来。
夏露浓看着他幽深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连忙说道:“那个,很快就吃饭了啊,等一下大家要一起聚餐,你别耽搁了。”
空峙压住他的腿,淡淡道:“不用耽搁,收拾你用不了多少时间。”
“啊!”夏露浓急促地叫了一声,喘息着求饶,“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拿开你的手。”
“晚了。”空峙一边说一边低头亲上了他的嘴,用嘴亲自堵着他的嘴。
夏露浓又爽又难过,被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没彻底擦干的头发在沙发上压来压去,最后翘起两撮呆毛。
他们不知道打闹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
夏霍渠见他们没出来,屈指敲了敲窗棂,喊他们道:“准备吃饭了,别耽搁。”
“我知道了。”夏露浓应付完他哥之后,屈腿去顶空峙的下腹,“起开,真不玩了,等会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知道又如何,谁不知道我们是男男朋友的关系?”
夏露浓喘息着,想恼羞成怒又屡次被打断,最后不得不红着脸颊求饶,“真不玩了,我们晚上回来再说行吗?”
空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确定是今晚?”
夏露浓:“……”
他还真没胆子说确定,他哥和他昔年哥就在旁边的屋子住着,要是弄出什么动静,估计他脸都抬不起来。
空峙道:“嗯?”
“今晚就今晚。”夏露浓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等晚上再说吧。”
反正离今晚还有一小段时间,他可以在这段时间想一点小办法。
两人终于分开,夏露浓松了一大口气,伸手扒拉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跑到浴室里洗脸去了。
他的脸红得不成样子,还有点热胀,尤其嘴唇,又红又肿,差点没破皮。
他这个样子走出去,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夏露浓眼神中带着点恼怒。
他用凉水狠狠地洗了几次脸,总算把热度给降了下来。
好不容易洗完脸,整理好着装,他一回头,正好对上空峙。
夏露浓举起双手投降,“真不来了,要是再来,我哥他们估计要过来逮我们了。”
“没想着跟你玩,就是过来帮你整理一下着装。”
夏露浓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脸红。
没想到空峙说完,顿了一下,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这么期待吗?”
“!!!”夏露浓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脸红得都快冒烟了,这人怎么那么会?!
空峙帮他把皱巴巴的衣服拉好,低低笑道:“真不逗你玩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这话正合夏露浓的心意。
两人急赶慢赶赶过去,其他人已经到了。
今天过来帮他们收割小麦和水稻的都是比较好的朋友。
燕昔年几人请吃饭,不仅是犒劳大家下午的劳作,还有联系感情的意思。
今晚这一顿饭非常丰盛,他们还特地拿了蛇骨酒过来。
夏露浓看到桌上的白酒眼睛一亮,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桌上夏露浓年龄比较小,又是东道主,他亲自开了酒,给大家敬酒,“今天辛苦各位哥哥们了,要不是有你们,我们这小麦和水稻还不知道要割到什么时候去,我身体不太好,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他才刚做完手术,大家都没挑这个理,高高兴兴地举起酒杯跟他喝了一杯。
夏露浓喝完第一杯茶之后,眼睛一弯,没放下茶杯,直接给空峙倒了第二杯酒,“这杯我要敬空峙,当时他说要种水稻,忙碌了大半年,主要出力的也是他,现在收获了必须要敬他一杯。”
其他人纷纷起哄:
“这话说得对。”
“来来来,空峙干一个,小浓都亲自敬你了。”
“我们还没正儿八经地一起喝过酒呢,来,喝一杯,也算庆祝你来我们基地。”
大家举起酒杯热情地邀请空峙喝酒,他年龄小,是晚辈,又得到大家的照顾和祝福,不好推托,只好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夏露浓给他倒了第三杯酒,“以前你都是借住在我们家,现在不是借住了,这里就是你家,庆祝我们终于成为了一家人。”
这话一出,其他人又起哄。
“对对对,这也是个好理由,喝一杯喝一杯!”
“说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要办一下酒,过一下明路啊?”
廖全楠举着酒杯,“空峙,恭喜你。夏副队,小浓,也恭喜你们!这个年代大家能走到一起可真不容易,必须得好好珍惜!”
这话说得大家都动容起来,举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酒是好酒,也是烈酒,大家累得狠了,今晚又有好酒好菜,喝起来颇有点不知节制,很快就倒了一大片。
夏露浓眼神还清明,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得不行了。
空峙被大家以各种理由灌了不少酒,饶是他酒量十分不错,最后也被喝倒了,站都站不直。
夏露浓笑着扶他回去,他这个样子,估计有心无力,先前的约定自然不作数。
空峙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脑袋还清醒,看见他眼睛滴溜溜转着,满脸逃出生天的模样,低声道:“今天不行就明天,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谁躲了?今天也可以啊!只是——”夏露浓理直气壮,瞄他下身一眼,“你能站起来?”
空峙喝了那么多,自然不行。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咬牙低低道:“早晚艹死你!”
夏露浓哼哼两声,“有种你今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