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傅爷和泊雅小姐比赛赛马,是想创造二人独处的机会,和泊雅小姐骑马共秋游。
毕竟泊雅小姐是有名的美人,虽然不常出现在歌舞厅,但是夜皇后这个名号从富家公子们的圈子传出来,就连他们这些仆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们也知道傅爷的身份,两位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主儿,要是往常他们会扑上去奉承讨好,说几句伶俐的话,富家子弟出手大方,能讨几块银元。
如今,他们低头无视,老老实实地按流畅准备马赛。
一瘦高个子的仆人,手里拿着一面旗子,站在道路边,五六米的地方挥了挥旗子,大声嚷嚷道,“比赛开始!!!”
两道响亮的鞭子声响起,两匹马如利箭般冲了出去,平坦的黄土道路上扬起一阵沙尘。
过了一会儿,沈清川和卢惠芝则骑着马走到后面,善于骑马的仆人早先就在一旁教沈清川骑马的一些要领动作,还让他骑马小跑了几圈,马匹温顺,沈清川有过底子学着也快,慢慢骑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对比傅辰梁和关泊雅疯了一样的赛马,沈清川和卢惠芝则显得很悠哉。
傅辰梁的骑上的那匹皮毛黝黑的马也是宝马,爆发力更强些,所以他领先了关泊雅十米远。
傅辰梁拽着缰绳,手上的鞭子狠狠地甩子啊马屁/股,马儿痛的嘶鸣一声,跑得更加的快了,宛如化作一黑飓风。
可惜,关泊雅骑的马毕竟是汗血宝马,马儿四肢修长,步伐轻盈,似乘着风踏着云赶上去,马的肩和颈脖都发红,皮毛发亮加上其原身就是枣红色,发了汗,皮毛颜色更加鲜艳,宛如流血般,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到后面,关泊雅骑马赶了上来,几乎快要超过傅辰梁。傅辰梁的马匹爆发力虽然不错,但已经有些耐力不足,马鼻喷着热气,跑起来有些吃力,渐渐露出颓势。
若论起耐力和速度,其傅辰梁的马匹还是差了一截,比不上汗血宝马。
马蹄声不停,两匹马并头齐驱,傅辰梁着急了,心有不甘,发丝甩下几滴汗水,看到关泊雅快要超过他的时候,傅辰梁手上的鞭子狠狠甩到关泊雅的身上。
关泊雅像是多长了一只眼睛似的,也甩出鞭子,两根鞭子搅缠在一起。
山林空旷,马蹄声清脆,伴随这树枝上的鸟雀的鸣啾,沈清川骑着马算是快的了,只是在骑惯了快马的卢惠芝眼里,这差不多就是在骑马漫步。
卢惠芝在一旁夸奖说道,“沈三少,你骑马挺熟练的,一点也不像是新手。”
沈清川笑了笑说道,“很久以前学过,可是隔得太久,差点连上马都忘记了。刚才练了一下,有熟悉了起来。”
“你要是喜欢骑马,在过一两个月我的马术俱乐部就正式开业,不过在此之前,你随时都可以来我这儿练骑马。”卢惠芝大方提议,开口说道。
卢惠芝对沈清川很有好感,不过不是男女私情的那种好感,而是想和这个人交朋友。
层林尽染,郁郁葱葱的树林褪去了盛夏的绿衣,叶子都染上了秋霜,深紫浅黄浓红,美不胜收。
卢惠芝跟沈清川说起,说道,“夏季的时候,山野林木,有很多小动物,小的时候我爸就带着我去打猎,沈三少,你会打猎吗?”
卢惠芝想和沈清川交朋友,多多深入了解。就起了一个话题。
“我不会,不过我会爬树抓鸟。”沈清川心里虽然有些担忧关泊雅,放心不下他的爱人,但是又不好意思拂了卢惠芝的好意。
卢惠芝噗嗤一笑,容貌就如同明艳的骄阳,大笑了一声,说道,“你挺有趣的。”
一般的男子都会吹牛自己多厉害,打过什么猎物,显摆是他们的天性,就算不会打猎就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哪有人会承认自己只会抓小鸟,要是那群富家子弟在场,必定会嘲笑一番沈清川。
可沈清川这样说,却很讨女孩子喜欢,卢惠芝觉得他有些可爱。
“我还以为你会像他们那群人一样反应呢。”卢惠芝说道。
“怎么样的反应?”沈清川问道。
“听到女孩子打猎,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就嘲笑说是过家家,说女孩子打猎,还不如在家里养只兔子。”卢惠芝说道。
沈清川听卢惠芝这样说,想必她之前是经历过这样的事,就问道,“那你怎么做?”
“我直接射了几箭到他们的脚边,他们吓得面色如土,灰溜溜地跑了。”卢惠芝说的是她小时候被堂哥表弟嘲笑的事情。
卢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都是娇养着卢惠芝,养在身边悉心教养,行事不输男儿,不过也就是出了这事之后,卢惠芝就被卢老爷子送到国外去了。
沈清川对卢惠芝满目欣赏,两人相处就如同知己好友般,卢惠芝说道,“越过山林就到了一片山坡,还有一片湖,不过距离太远也太偏了,今天太迟了,来回往返,估计天黑才能回来,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沈清川原本想应下的,只可惜他此时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马匹嘶鸣声。
那马匹的叫声太过惨烈,连同枝头上的鸟雀都被惊得飞起。
沈清川和卢惠芝握住马缰的动作一顿,心里有不妙的预感。
不好,出事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清川,在卢惠芝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沈清川就狠狠甩了一鞭子,马飞快的跑起来。
马跑得很快,骑在马背上很颠簸,沈清川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会被甩下来的,这样的速度已经是他这个新手能承受的,要是被马匹甩下去,他必定会受伤。
可是他心里更担心的是关泊雅的安危,沈清川只能咬紧牙关,死死地抓住缰绳,不然自己从马背上甩下去。
大概跑了一段路,直见有一棵树斜斜地横在道路上,一匹黝黑的马倒在树丛边,四肢还在动,但是站不起来,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应该是受了重伤。
见地面上还有两根鞭子,其中一根红竹黑皮鞭子,他认得那是关泊雅的。
沈清川满脸慌张,眼睛四处扫视周围,大脑来不及思考,他冷静不了,都忘记下马了,心揪紧着,心慌头晕,一想到关泊雅真的出事了,头晕目眩要从马背摔下来,大声地呼喊着关泊雅的名字,喊到道,“关泊雅!关泊雅!”
忽然,距离约三米的地方,一旁的草丛边发出了些声响,是有人在里面,枯黄的草有一米高,叠堆成小山似的,要是人从马上甩下来,跌到那里面也是有可能的。
沈清川以为是关泊雅,快速从马上下来,踉踉跄跄跑过去,还差点摔了一跤,拨开草堆,只见一男子额头流血的,眉头紧皱,躺在里面的正是傅辰梁。
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傅辰梁,说道,“泊雅呢?”
傅辰梁浑身上下都痛,从快速奔跑的马上摔下来可不是小事情,他当时的注意力全放到关泊雅身上,哪里想到道路横倒下一棵树,关泊雅直接骑马飞跃过去,等傅辰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甩了出去,幸好落在草堆里才没什么大碍。
不过身上也断了一根肋骨,晕了过去,听到有人在周围大声喊,才清醒一下神志。
傅辰梁喘气了一口气,说道,“见我躺在这里,你不问我怎么样,倒先问他怎么样?”
“少说废话,关泊雅呢?”沈清川眼神都是涣散的,见不到关泊雅,他放心不下来。
“嘁,你过来拉我一把,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