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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人身影远去,换装室只剩下冷秋渡一人,他抬手碰了碰脸颊,在台上的时候,沈清川亲吻的那一小寸肌肤,他有一瞬间真的希望他就是与顾南平相恋的王裘裘。沈清川俯下身,轻触他脸颊的那一刻,他耳朵如失聪了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喧闹声,只有心脏猛烈跳动的鼓声,和沈清川靠过来的呼吸声。

他双手交叉环抱,在回味沈清川在台上用抱住他的感觉,手臂的布料还残留沈清川的余温。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里面有人吗?快点,外面还有几个人要等着换装呢!”

冷秋渡才猛然回神,如梦惊醒,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在做什么,他攥紧了手臂的布料,应了一声门外的人。

沈清川和话剧社社长交谈完回来,冷秋渡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门口那边等他。

“秋渡~你换好衣服了~”沈清川挥了挥手,走过来。

“恩”冷秋渡淡淡地回复,眼眸没有看向沈清川。

沈清川走进换装室,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冷秋渡的语气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沈清川还是察觉到了,萦绕在冷秋渡身上的冷气。心里嘀咕一句,怎么他才离开一下会儿,冷同学就变得有些冷淡了。

沈清川换好衣服,估算时间快到四点了,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干了,就问,“秋渡,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冷秋渡婉言拒绝了,说还有一些资料,五点钟要送到钱逢舟教授那里去。

沈清川又问“你的脚伤可还要紧?”,他担心冷秋渡用拐杖回去不方便。

冷秋渡说“没什么大碍了。”

沈清川见他面无异色,今早冷秋渡也是他自己一个人来学校的,想必回去也不是什么问题,就放下心离开。

冷秋渡等到沈清川走远了,才拄着拐杖,一脚轻一脚重地离开,他在台上排演王裘裘角色的时候,不小心磕中了伤口,他向来好强,额头痛的冒出冷汗,也不跟其他人说,话剧社社长还夸他把腿受伤的王裘裘演的入木三分。

哲学班就在长廊的拐角处,下午四点哲学班的就没课了,教室里靠近玻璃窗户的位置,几个男学生围着坐在交谈。

“朱源,你是说真的,隔壁班的沈清川和冷秋渡真的是契兄弟?”坐在椅子上的男同学问道。

当然是假的了!!朱源见男同学半信半疑,看来他散播出去的谣言,还是挺有效果的。

“我亲眼看见他们在不夜歌舞厅前卿卿我我!”

朱源摸了摸表哥孙德贸送给他的名表,戴在手腕上,借着阳光反射亮光,晃了晃其他几位男同学的眼睛。

朱源见几个男同学没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表上,心里嗤笑他们这些不懂货的土包子,这可是国外的名表,表哥告诉他渤海城独独他一块表,只要搞臭沈清川和冷秋渡的名声,事成之后就把这块表送给他,这几天就先让他戴上过过瘾。

“冷秋渡当真那么下贱?”

“可不,听说他是娼妓之子。说不定留学的名额,也是他攀附老师们换来的。”

“真是可悲啊!我们学校竟然变成成藏污纳垢的沟渠,我们应该告发到校长那里去,说这两个人平行不端,开除学籍。”

“不过,你说冷秋渡那娼子平时高傲都不正眼看别人,当真会做下面那一个?”

“那可不一定,听说沈清川今天在课上打瞌睡,一脸倦意,被老师发现了,冷秋渡护着他,帮他回答问题。”朱源抬头回想沈清川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嬉笑说道,“说不定那沈清川才是下面那个,毕竟长着那样的一张脸,女气娘娘的... ...”

“砰”的一声巨响,窗户的玻璃哗啦啦地碎成一地。

“谁他妈!!”朱源听到玻璃碎的声音,下意识地双手抱臂护着头,手臂被划了几道口子流血。

其他几个男同学也吓了一跳,转身看向窗外,看到冷秋渡阴沉着一张脸,手里举着拐杖。

冷秋渡拿着一叠资料,路过哲学班时,听到沈清川的名字就停下了脚步,自从孙德贸上次来学校闹事后,他知道很多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但是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不相干的人他们说的话,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但是他们不该那样说沈清川。

也许他们说的言论,戳中了冷秋渡心中最隐秘的一个点,他心里烦躁的起了一把无法熄灭的怒火,拿起拐杖直接捅向窗户玻璃,让背对着他的那些男学生吓了一跳。

“是你!冷秋渡,你发什么神经?”朱源发现是冷秋渡有些心虚,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听了多久,见他只有一个人,朱源又恶从胆边生,走到走廊外,推了冷秋渡一把。

就凭他一个瘸子也敢挑衅他?

冷秋渡的面色阴沉的很可怕,他举起拐杖下手很狠,砸向朱源的腰。朱源痛的哎哟一声,举起拳头打冷秋渡。

其他男同学还在教室里面,见两人在走廊外扭打了起来,在旁边又劝不住架,就慌慌张张跑去教务处告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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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今天下午值班的是钱逢舟,他看着时钟的指针快要超过五点了,冷秋渡还没把资料送过来,心里嘀咕着,冷秋渡这个孩子向来守时,与他约定一个时间点,一向以来只有提前的,没有延迟的。

钱逢舟正在疑惑冷秋渡今天没有守时,忽然一个男学生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说,“老师,冷秋渡和朱源打起来了,要闹出人命了!!!”

钱逢舟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年纪大了听错耳了,冷秋渡和别人打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上次才告诫他一会,遇事千万不可冲动,有什么事,先告诉他这个老师来处理,万万不可冲动做事,落下什么污点。

冷秋渡和朱源被赶来的师生阻止,喊到教务处,被钱逢舟训斥了半个小时,无论是谁先闹事,两人打架均被勒令写一份检讨书。

朱源被哲学系的老师领了回去,钱逢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冷秋渡鼻青脸肿的,站在他面前,忍不住摇摇头。自从他这个学生和沈清川走近后,就三头两天受伤。

“秋渡啊,你和沈清川他们这些富家子家世不同,他们打架被记了处分,就算被退了学,个个家底丰厚供他们挥霍。”钱逢舟说道。

“你只有靠读书这一条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一个去国外留学机会,万不可断送前程啊!”钱逢舟苦口婆心地说道。

要知道全国派遣学子去国外的名额是非常稀少的,康奈大学也只有五个保送名额,国内的资源比较匮乏,他们倡导的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学西方科技技术回来以振兴国家。

只要是留学回来的精英,大多数都能做大学教授或者当官,这对于冷秋渡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冷秋渡的履历上留下被处分的污点,恐怕会失去这个机会。

冷秋渡低着头,手攥的紧紧的,他只是,他只是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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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街上,夕阳给街道铺上了一道橙红的轻纱。

沈清川是坐电车回来的,难得来了逛街兴致,他走到一卖头饰手串和卖花的竹摊子,红布上花花绿绿的发夹,还有打着花样的木簪子,旁边竹篓放着一些常见的花,均是摊主在自家种的或者到郊外野山摘的花。

沈清川想到了尚小楼长长黑顺的头发没有一样发饰,黄桂花就算是个丫鬟,手里的月例没有多少,每个月都会买些新颖的花头绳发夹,小姑娘哪有不爱俏的,整天死气沉沉可不行。

他想着尚小楼还是扎起头发来,显得精神些,给他挑了一个红色头绳,还有一根梅花木簪子,黄桂花也有份,又拣选了几样打算结账。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哑迷人的声音,语气淡淡的,“沈公子,兴致真好,是在为哪位小姑娘挑选礼物呢?”

沈清川转过身去,眼眸一亮,惊喜道,“泊雅小姐~好巧啊!”

关泊雅坐在福特轿车的后座,他穿着的是一件黑金高领旗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小礼服帽,帽檐垂下黑色的网面,网面镶嵌着一颗如米粒般大小的红宝石,夕阳落在他的身侧,红宝石在橙红的夕阳光辉中闪烁,忽明忽暗,那宝石刚好坠在他脸颊处,暗的时候像是一颗赤红的泪痣,亮的时候则像是摇摇欲坠的血泪。

“是啊,好巧~”关泊雅语气慵懒,淡淡地说道。其实不巧,他远远地瞧见了沈清川身影,特意吩咐司机掉头兜了一圈,停在沈清川的身后。

“沈公子,这又是在讨哪个小姑娘的欢心呢?莫不是你那个未婚妻小娇妻?”关泊雅说道,撩起眼皮子,对上沈清川的眼眸。

“泊雅小姐,这是说哪里的话,过几日我就恢复了自由之身,我与那位佳丽始终是不合适,今儿来是为家里的几位妹妹挑选些小玩意。”沈清川说道。

“哦,倒是我误会清川了。”关泊雅挑了挑眉,黑色面网下的红唇一弯。

“芍药赠倾城,泊雅小姐,周六我再到府里拜访你。”沈清川从竹篓里抽出一株艳红的芍药,递给关泊雅。关泊雅接过花,还摸了一下沈清川的手背。

关泊雅嗅了嗅芍药淡淡的清香,花瓣失去了些水分,变得有些萎蔫了,他也不在意,说道,“那我就在府里恭候大驾了。”

等佳人离开后,沈清川又挑拣几朵花,才离开那个摊子。

坐轿车里的关泊雅,一片一片地把芍药花瓣拔下,直到露出了花心,才丢弃到车窗外,他想要的可不止是一朵花,说道,“派人去查查,是谁动了他!”

黑衣司机应了一声是,关泊雅在沈清川递花的时候,看到了沈清川的右手包扎着绷带,他倒是要瞧瞧是谁动了他的小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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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馆。

沈清川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屋子传来一道戏腔,他还以为谁在放戏曲呢。

走进一看,尚小楼穿着他原来的那一身戏服,赤足站在大厅地板,水袖翻转带着一股杀气,夕阳的红光照着他阴恻恻的脸,残酷有些似血色。

沈清川走到尚小楼的面前,问道“你唱的是哪一出戏?”

尚小楼的眸子雾沉沉,对上了沈清川的目光,吐字说道,“聂娘杀齐王。”

沈清川对戏曲不熟悉,揉了揉尚小楼的头发,从怀里拿出一朵栀子花,递给尚小楼,说道,“这是给你的花喜不喜欢?”

黄桂花从厨房出来,拿抹布擦了擦手,提着嗓子说道,“三少爷你回来了?”

黄桂花还没走到沈清川跟前,只见那尚小楼皱了皱眉头,一手打落三少爷递给他的栀子花,还一脚踩在上面,把百花碾成花泥。这尚小楼自三少爷去上课后,她热好了饭菜,叫他吃饭也不吃,还奇奇怪怪换上了戏服,光着脚在大厅上唱着戏曲也不害臊,唱了几个小时也不停歇。

她本来就对尚小楼有意见,三少爷好心从外面带东西给他,他也不领情,还打了三少爷的手,黄桂花怒道,“三少爷好心收留你,你若是不想在这住,就出去。”

尚小楼完全没有把目光落在黄桂花的身上,他注意到的沈清川的手上有一股陌生的胭脂粉的香味。

黄桂花怒气更甚,尚小楼这幅视若无睹的模样,让她感受了一股轻视,她跳脚对着沈清川说道,“三少爷,你看看他,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不如还是把他送去救济屋吧!”

“好了~好了~”沈清川察觉到了黄桂花和尚小楼之间的□□味,又想到他们两人一开始就不对头。

黄桂花的确是对尚小楼有意见,尚小楼有些时候的确是不通人情世故。

沈清川只把两人当做闹脾气的小姑娘,他先哄着黄桂花说道,“呐~这是我给你带的花还有几样夹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就别怪小楼了,他是妹妹,不懂事些,女孩子莫要生气,生气了可就不漂亮了。”沈清川又哄了几句,黄桂花才气消,进厨房,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来。

吃完晚饭,沈清川就上二楼的客厅喝茶消食,他看了一眼,离的他坐的远远尚小楼,尚小楼自晚饭过后就不说一言,没有跟其他人说过一句话。

沈清川走到尚小楼的面前,说道,“今天是不是和桂花闹脾气了?”

尚小楼不语,低头看书,沈清川又说道,“喏~这是给你带的簪子,你喜不喜欢?”

沈清川见尚小楼时常把玩着一根银簪子,以为他会喜欢发簪。梅花发簪虽然是木制的,但簪身被打磨的特别光滑,花样也栩栩如生,如同真花般,仿佛真的有暗香浮来。

“给我的?”尚小楼抬眸说道。

“对,给你的。”沈清川见尚小楼接过梅花簪子,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簪子,我以后再给你多带几根。”

沈清川以为尚小楼不再生闷气了,就有给他念书,教他识字,直到晚上快11点了,才回房洗漱休息。

半夜里又下起雷雨了,沈清川和了最后一剂汤药,睡的太熟,半开的窗户,洒了些雨水进来,床幔也沾上了水汽。

门扉窸窣声被打雷声完全遮掩,推开一条门缝,闪电过天,地板上被拉出一条黑影。

尚小楼赤足穿着水袖戏服,长发披散,恍若阴宅诡魅,他缓慢迈着步伐,用沈清川赠与他的木簪子,挑开床幔,爬到沈清川的身边,低头轻轻地在沈清川的颈脖处嗅了嗅。

气味变了呢,多了几道陌生的气味,属于他的东西被指染了呢。

尚小楼眯起眼眸,拿着木簪的尾端,轻轻抵在沈清川的喉结处,只有血腥味才能洗涤被污染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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