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
陈砜觉得兔子烫手,好好的抓它做什么。
梁白玉看了他一会:“养着吧。”
陈砜愕然:“不吃了?”
“是啦。”梁白玉耸肩,“养肥了再吃,我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陈砜喉头一紧,他看着青年的目光充满哀伤。
有的是时间……
那是有多少?
梁白玉逗小兔子玩,花衬衫的扣子松了几颗,露出来的锁骨深深的凹陷下去,有股子病态的美感。
陈砜把外套披在他身上。
二十九那晚的事,一个无声的说了无数次“对不起”却不敢当面说一句,另一个不说谢谢。
说了,提了,就是打开那件事的话茬。
他们谁都不想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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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砜用锯子锯了点差不多尺寸的木条,粗糙的钉了个笼子。
兔子就这么住下来了。
梁白玉蹲在笼子前,两手托腮看缩在角落里的兔子,轻轻笑着,“你被关起来了呢,好可怜。”
兔子瑟瑟发抖。
梁白玉晃了晃笼子,嘟囔道:“我收回我的话,你一点都不可怜,这么大的地方就你自己住,一点都不挤,多宽敞啊。”
兔子后腿跺脚,圆滚滚的小眼睛里写着害怕。
“胆小鬼。”梁白玉嗤了声,拿了片白菜叶子戳进木条缝里,“吃吧。”
兔子没有过去。
“不吃啊。”梁白玉理解道,“刚来是这样,没关系啦,饿上一顿,两顿,一天,两天……你就什么都吃了……”
“什么都会吃……”
梁白玉把菜叶子塞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咽下去,他双手背在身后,摇摇晃晃的轻哼着京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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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点着煤油灯。
梁白玉犯困了,想随便在哪睡过去,就那么睡过去,可他却下意识拿着煤油灯去找陈砜。
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脑子里的零件都钝化了。
陈砜要烧火,篮子里没柴了,他把院里的塑料薄膜掀开,从底下抱了一把干柴去厨房。
梁白玉进来时,陈砜正在把一根干柴抵着膝盖,“啪”一下撇成两段。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梁白玉把煤油灯跟厨房里的那盏搁在一起。
陈砜把柴扔进篮子里,他斟酌着,找点事给这人做,兴许可以提起对方的精气神。
于是陈砜把厨房难度高,需要技巧,有危险的全都筛掉:“你洗几个山芋片?”
“好啊。”梁白玉东张西望,“在哪呢?”
陈砜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个袋子:“洗了放碗里,一会放饭头上蒸。”
梁白玉抓了五个山芋片,笨拙的放水瓢里洗洗,弄得地上身上都是水,他自己不在意,还来了劲,忙完了就跑去掰柴。
结果手上就进了刺。
梁白玉把手指放进湿热的齿间,吮几下,拿出来挤了挤。
刺不但没被他挤出来,还往里面跑了。
陈砜拿着缝衣服的针回到他身边:“手给我。”
梁白玉把手伸过去。
那上面还有一点透明的津液。
陈砜绷着脸擦擦,低头给他挑刺:“不疼的,一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