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杨鸣在梁白玉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导致他家周围的村民都被波及。
住在梁白玉左边的王家小孩当晚就不对劲,到早上直接分化成了omega,家里头好一阵忙活,上午等小孩稳定了点就去买鞭炮,在门前劈里啪啦炸了一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了喜事。
为什么说是喜事呢,因为一旦高级别的alpha和omega发情信息素乱泄,影响不可估量。
离得近的少年人受到冲击提前分化,极大可能会出现多种急性病症。
可村里的医疗条件很有限,黄医生不一定就能搞得来。
要是黄医生搞不来……
估计会得疯病。
这种可怜的情况,去年隔壁村就有,分化过程中疯了,半夜提刀砍死了爹妈跟妹妹,自己乱跑遭人奸害,好好一个家,就那么没了。
像王家的小孩虽然提前两个多月分化了,运气却很好,并没有多大副作用,信息素更是纯正得很。
他家中午要请亲戚吃饭,又是杀鸡又是去小店称肉的。
当爹的还得抽时间上山采药。
别家也有让人去。
近期的这批草药是今年最后一批了,来年就要到农历三四月份才有,这段时间大家必须储存到位。
宁愿多到用不完倒掉,也不想让其他家多采点。
杨鸣被赵文骁临时标记了,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依赖,必须要待在充满他味道的地方才行。
赵文骁干脆就把杨鸣带回了家。
杨父也一道来了。
梁白玉绕到屋后去敲门,院里传来杨父的喊声,“来了来了!”
杨父系着个围裙,手上拿着把菜刀,刀刃上粘着一根鸡毛,他这是正准备杀鸡,给儿子炖鸡汤补身体。
“叔,我来看小杨弟弟。”梁白玉说。
杨父让他进来。
“鸣子刚睡下。”杨父忧心忡忡地叹气,“从后半夜折腾到天亮,哎。”他想起来个事,忙看向青年的左耳,“小梁,你耳朵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梁白玉笑了声。
杨父就没再问,他是村里少有的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偏见的了,不热情也不恶毒,平常心,平常对待。
“现在他被标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呢?”梁白玉走进院里,看了眼倒在塑料盆边的老母鸡,已经被绑了,任人宰割的命。
杨父岁数大了,五官还是能找出秀气的影子,他的脸上一派认真:“这事儿得看他妈,听她的。”
“不管他的想法啊?”梁白玉诧异道。
“他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杨父关上院门去杀鸡,他手起刀落,鸡脖子被划开,血大多都喷在了盆里,少数溅在四周,有几滴蹦到了梁白玉的西裤上面。
梁白玉看着被摁进桶里的鸡,鼻息里都是热水烫鸡毛的臭味,臭得让人怀旧。
“白玉,你怎么来了?”茅房外响起赵文骁的声音。
赵文骁还是昨晚那身西服,满面疲惫,他招呼梁白玉进堂屋,不一会就端了个果盘放桌上。
果盘里都是乡村买不到的东西,有进口的巧克力和牛肉干,一小把坚果。
赵文骁整理整理皮带:“你早饭吃没吃?”
梁白玉说吃了,赵文骁还是给他泡了一杯牛奶燕麦。
赵文骁主动跟梁白玉说起昨晚到现在的种种,说到后面长舒一口气:“我的个人物品都在房里,他有安全感,一放松就睡了。”
梁白玉拿着细长的铁勺搅拌燕麦:“杨老师去学校上课了吧,你们有没有聊?”
“顾不上,她弟弟粘我粘得太紧,我一和她说话,他就受不了。”赵文骁坐在旁边揉着眉心,“昨晚是我没控制住自己,跑去你家的,不去就没这茬了,我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
梁白玉柔声安慰:“你家跟我家挨着嘛,你被影响了也正常。杨老师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怪你的。”
赵文骁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盒,体贴地询问梁白玉:“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