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疼死我了!”杨鸣嚎叫着捂住脑门蹲下来,眼泪汪汪地偷瞄梁白玉,见他丝毫没有要关心的意思,立马开始喷脏。
关键是他姐跑过来了,也不管他!就知道看陈砜那个糙石头傻大个!
杨鸣小白菜地里黄,他自个抹掉泪珠子,垮着张脸站起来。
“弟弟啊,你嘴撅得都能挂油瓶子啦。”梁白玉笑吟吟地说。
杨鸣恼羞成怒,结巴了:“放放放屁!我什么时候撅嘴了!你眼瞎了是吧!”
梁白玉举起双手:“好好好,是我眼瞎了,你没撅嘴。”
杨鸣从脸红到脖子。
杨玲玲用力踩了他一脚,嫌弃得很。
“我跟鸣子是从你家那边过来的。”杨玲玲对陈砜说,“我们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村长。”
陈砜没作声。
“村长相信你的为人,他昨天没有立即上山找你爸问话,今天才来,看样子也是走个过场,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杨玲玲说出自己的分析。
她看向他身边的人,又去看他,欲言又止:“你们真的……”
“是。”陈砜说。
杨玲玲如鲠在喉,她昨晚失眠了在床上烙饼,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做心理建设,以为已经自我开解了,这会儿却发现并没有。
正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陈砜性情稳重成熟,做事踏实正直,不会满嘴跑火车扯大谎,所以她才糟心。
自从她得知陈砜进了梁白玉家,给他修房子开始,她就吃不好睡不着,在学校上课都心不在焉。
如今,她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梁白玉本人是场桃色风暴,不但吹遍了整个村子,还吹到了山上。
唯一能让她好受点的是,beta跟alpha之间不掺杂信息素,没有这层本能来稳固,一碰就散。
梁白玉只是陈砜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
他们无法终生绑定。
杨玲玲还能为了体面保持冷静,杨鸣就不行了,他拽着梁白玉去一旁,狠狠瞪着。
梁白玉把松散下来的袖子捞上去:“眼睛怎么红了,你别哭鼻子啊,哥哥兜里没踹纸。“
杨鸣的发热期要来了,这阶段的他比平时要多愁伤感,现在他根本控制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他啪嗒啪嗒掉泪花哭得伤心,面前的人不哄他,假兮兮的哄都没有。
只不过长了双深情眼而已,实际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陈砜他爸怎么没把你赶下山?”杨鸣话里带刺。
“他护着我嘛。”梁白玉笑。
杨鸣气得擤了把鼻涕往他身上甩。
“别闹,这衣服是我借来穿的,弄脏了可没法交差。”梁白玉躲开。
杨鸣觉得脑门的大包更疼了。
先前在陈砜家的院子里,他有看见梁白玉昨天那身衣服挂在晾衣绳上面,第一反应是,梁白玉上山带了生活用品,今天穿了新的衣服。
哪晓得竟然是陈砜的!
从头到脚都是!
也不对,皮鞋还在,只有皮鞋没换。
杨鸣总想着梁白玉不穿花里胡哨的衬衫会是什么样,现在看到了。
尺寸不合身,款式不合适,颜色很别扭。
这家伙有一副蛊惑人心的皮囊,压根就不和淳朴沾边,他还是适合穿艳的。
永远花枝招展,永远绽放。
杨鸣察觉到陈砜往这边投来的目光,尼玛的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啊,他妒火中烧,一把抓住梁白玉的左手:“我看看你的腺体。”
梁白玉对人对事一向无所谓,他头一回做出明显的反抗动作,挣脱开了杨鸣的手。
杨鸣被他的反应惊到,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都是不好的,可怕的。
“你的腺体是不是烂了?!”杨鸣浑身发抖,要扒他的膏药贴。
梁白玉再次避开,他“噗嗤”笑起来:“咒我呢。”
杨鸣盯着他,音量控制得很小,不想第三人知道这件事:“那你为什么天天贴着这玩意?”
“回村那天不小心扭伤了。”梁白玉叹了口气。
“你回来多久了啊,还没好?”
“哎,你哥我又要烧饭又要洗衣服晒被子,还要喂鸡,得做好多事,左手总是用到,伤就好得慢了啊。”梁白玉撕开膏药贴一边,给他看。
杨鸣还没仔仔细细的瞅个明白,膏药贴就又被梁白玉按了回去。
梁白玉转了转手腕,被杨鸣抓过的地方有了印子。
一个普通的掐痕,只要出现在他身上,就是欲与情色。
杨鸣忘了要问什么,脑子短路。他觉得梁白玉就像是被全世界最好最贵的东西喂养大的,每寸皮肉都鲜嫩多汁。
如果梁白玉能明码标价,那一定能让一个市场崩乱。
“小孩,你是《故事会》看多了,”梁白玉把双手放进麻灰裤子的口袋里,“beta的腺体就是个挂件而已,哪个没事会咬啊。”
山风吹过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眯了眯眼,“再者说,咬烂了也就烂了,不过是普通的伤口,深了就缝起来,浅的拿创口贴一贴,或者干脆不用管,早晚都会愈合,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鸣想不出反驳的词。
因为梁白玉说的都是事实。
腺体对beta来说,就像体内的生殖腔,发育畸形,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