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丁香本来就喜欢她,只是因为年纪小见识少,再加上面子薄总是无法放开。
如今楚虞拉着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虽然这山谷平时没人来,但总觉得四周视野如此开阔,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好羞人。
但又被楚虞给拉过去,坐在她怀里,浑身就像包裹在一个大暖炉里面,耳边是对方粗重的呼吸,鼻尖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微微一抬头,那人魅人的俏脸就倾了下来,薄唇轻启含住了她的唇瓣,还有一双手在蠢蠢欲动,似乎打算要做很过分的事情。
木丁香见这人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心思,身子往后撤了撤,抬眼望着四周,感觉到石头边上伸出的几根小蔓藤一直在搔着她,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
忙将那只毛毛躁躁的手给压住,嗔了她一眼道:“大白天的不许毛手毛脚。”
“又没有人——”楚虞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又想凑上来。
“别闹——”木丁香伸手定住她的脑袋,“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楚虞听着她这么一说,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四下张望了一下。
原本以为只是小人儿害羞找的借口,没想到这附近似乎混入了不熟悉的味道。
楚虞身上气息一凛,神情变得警惕,微微转了个方向,果然在巨石后面发现了一片灰黑色的衣角。
她若无其事地将木丁香拉起来,抱着她亲了一口道:“你先回家去,我捡些野菜就回去做饭。”
木丁香不觉有异,乖乖地听着她的话扛着锄头就转身回去了。
楚虞往前走了几步,在田边摘了几株野菜,待木丁香进了院子之后,才将手中的野菜放到田埂边上,接着优哉游哉地往大石头另一面拐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佝偻的身影,那人听到脚步声,猛然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身长玉立的女子,吓得瞳孔微张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我道是哪条野狗在乱窜,原来是只不要脸的大马猴躲在石头后面偷偷看别人亲热。”
张鳏夫突然被撞见有些慌乱,瞬间又镇定了下来,当日在木家碰面的时候,一时不察被她大力捏住手臂,但如今这里就他们两个人,楚虞一介女子,若是真的动手起来,谁吃亏还不一定。
而且据他分析,那日他被官差带走,八成也是这个女人报的官,想到这里张鳏夫新仇旧恨集中到一起,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道:“臭女人,连个玩意儿都没有也想学男人讨老婆,真是自不量力——”
说完身子一矮,蓄好力扑了过来。
楚虞见他还要蹲下蓄力,足足像只大□□一样滑稽又可笑。
待他扑过来,长腿一抬,准确无误地踢到其胸口上,随着一声闷哼,灰黑色的身影飞出去几丈远。
“看看谁才是自不量力,”楚虞抱着手臂冷冷地望着张鳏夫,“还想再试试么?”
张鳏夫被这一脚踢得胸口气血翻腾,但楚虞鄙夷的眼神让他倍感侮辱,从地上爬起又再扑了过来。
楚虞不紧不慢,待身影靠近时一个侧身,大马猴来不及收住脚步,一下子又摔出去几丈,口里吐出一大口血。
张鳏夫见势不妙,也意识到武力上根本无法与眼前这个女人相比,顾不上胸口火辣辣的痛,爬起身趁机就想跑。
楚虞岂能让他那么容易就走掉,上前两步一只脚踏在他的后背,随着咯的一声,大马猴发出一声惨叫。
张鳏夫痛得额头直冒汗,一遍吐着血一边骂道:“你这个悍妇,你是想杀人吗,你这个杀人犯——啊——”
楚虞冷笑道:“大家都杀人,你怎么就敢做不敢当,你先前杀你那前几任妻子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也会被别人虐杀吗?”
说完另一只脚勾起旁边的锄头,在他头上晃了晃。
张鳏夫惊恐地瞪大眼睛,感觉悬吊子在头上的锄头似乎随时都要劈下来,再看着楚虞如看待死物一般的眼神,想到这个女人可是上过战场,手上的人命都不知有多少条,原先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身子抖如筛糠趴在地上宛如一条死狗,涕泪流淌着哀求道:“——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楚虞冷哼一声:“不敢什么,你一回来就往我这山谷跑,想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若是不在,你又如何待我妻子——”
话一说完,越想越气,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脚下换了个地方,一阵用力,脚下那人就如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张鳏夫只觉得右腿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女人的脚还在持续用力,但他已经承受不住,叫道声嘶力竭也无人听到,腿上的痛从刺骨到渐渐麻木,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要不知死活地非跑来惹这个女人。
眼看着大马猴已经只剩下呻/吟的力气,楚虞这才收住腿,一把拖住他后背的衣领子,往河边一直拖,将人直直地丢进河里。
“滚回去,要是让我再看到你踏过这座石桥一步,你的命就不再是你的了。”
张鳏夫猝不及防地被丢入河中,一下子呛进去几口河水,脑子里嗡嗡嗡地响,一条腿已经动弹不得,赶紧张开手臂不停地划水,几乎是在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湿滑才游到河的另边,整个人奄奄一息,差点就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他艰难地转过头来,却见到河对岸的女子还没走,女人刺骨的目光射过来,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来自地狱的警告:“你尽管去报官,这次我定让你进得去出不来,还有,芙蓉村以祠堂为界限,你往北边跨一步,我见一次打一次,你掂量自己有几条腿够我打就尽管过来。”
张鳏夫吓得浑身发抖,用着身上仅存的一丝力气,拖着一条毫无知觉的腿往河岸边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