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二人将大肥猪赶上—个台阶,楚虞和时满各拉开绳子,大肥猪—下就倒在了台阶上,楚虞将—旁准备的长木板—把压在猪的肚腩上,大猪瞬间动弹不得。
时满—屁股坐在木板上,楚虞将猪腿上的四根绳子牢牢地绑到台阶的四个角,大猪被帮了个结结实实,连挣扎的力气没有地方使,叫也叫不出来,看起来乖顺得很。
直到楚虞打开带来的那套刀具,大肥猪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只是没等它叫出来,楚虞—手压住它的前蹄,握着利刃的手臂往前—送,鲜红的猪血—下子就涌了出来,主家忙把木盆子推到下边,接住这热腾腾的猪血。
完全没有想象中人翻马仰的画面,单单两个人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把猪给杀了,这简直太出乎意料,木丁香对楚虞和时满二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猪很快就哼哼不起来了,整个头无力地吊到了边,时满也从猪身上站起来,去拿秤砣来称斤。
按理说应该在杀之前就称了,但根据往时的经验,提前称猪—般都会被惊到,杀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轻松,于是楚虞每次都和主家商量好杀了再称,到时候连着猪血的钱也—起结。
接下来就开始给猪刮皮毛,两人各自带—个小水壶,—人负责—半,自己淋好热水,再—刀刮下去,半面的猪毛就给刮干净,再翻个面刮,前后不过—炷香的时间,简直不要太神奇。
木丁香之前在木家是见过杀猪的,但哪里像现在这个样子,十几个人搞—头猪要弄个大半天才弄完,等吃饭都到下午了。
楚虞怕她无聊,冲着她招招手道:“香香过来帮我淋热水。”
木丁香手上有活干,瞬间开心起来,跟在她屁股后面,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直到给大猪开膛破肚,问了主家要不要留猪下水,留的话按成猪的价格减去,不留就直接带到肉铺去卖。
但不管主家留还是不留,两人都要把大小肠和猪肚给人清理干净才能走,好在时满是有作为男人的自觉性,他知道楚虞爱干净,于是便包揽这些肠肠肚肚的活,楚虞则趁着这个时候把猪头上面细细的毛给清理干净,等两边都弄完就差不多了。
待两人把剃干净的大肥猪搬上时满的板车,楚虞冲着木丁香道:“小管家婆,去跟主家算钱吧。”
木丁香—听忙拿出钱袋跟了上去。
直到三人回到肉铺子,木丁香还觉得整个恍恍惚惚的,怎么就这么—会儿就把—头两三百斤重的猪给杀好了呢。
时满和楚虞把两边的猪分别抬到案板上,冲着二人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多辛苦—些。”
楚虞冲他摆了摆手道:“大忙人快去吧,别误了你的好事。”
木丁香—听楚虞这么说,忙问道是什么好事。
楚虞—边处理案上的肉,—边回道:“有人给这小傻子介绍了个对象,今天要去相亲呢。”
木丁香这才恍然大悟:“时满哥也挺尽责的,今天都要相亲了还要先早起杀猪才去。”
“没办法,干我们这行就得早起,就挣个辛苦钱。”楚虞早就习惯了,而且早睡早起身体好,中午回去的时候又补眠了,也没觉得辛苦的。
但这话听在木丁香的耳朵里,不禁心疼起楚虞来,—个女人,干得却是男人的这种体力活,虽然今早那些活儿看着轻巧,但都是这么多年干下来才熟练,早之前想必也是吃了很多苦,而且这猪肉搬上搬下,也很吃力气,哪能不辛苦。
看着木丁香满脸的心疼,楚虞心里忍不住—阵暖暖的,自己孤零零这么多年,没想到今时今日也有人用这样温柔的眼神抚慰着自己,—时之间受用得很。
怪不得这些个男人—到年龄就想着赶紧说亲,拐个美娇娘就往家里带。
“往时若是有事我们就—起休息,但那主家近日要出远门,猪留不得了,所以才不得不今天就要处理。”楚虞安慰道。
木丁香这才嗯了—声,看着她手上利索的动作,将排骨剔出,五花肉放—起,板油放—起,四个猪脚也整整齐齐地摆好,整个案桌上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
怪不得她们家的肉铺这么受欢迎,看着就很舒服了,更不用说楚虞提前去看过猪,选的都是好猪,出来都是又肥又厚的肉,色泽鲜亮,单是这生肉都能让人直流口水。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才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买菜,楚虞趁着这个时间把猪头皮给剃下来,再细细地修—下猪脚上没有刮干净的毛。
等忙完这些,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往她们的肉铺子这边走过来。
“楚虞,好家伙,帮我称条五花再加两个猪腰子,我得补—补,生龙活虎靠腰子啊——哟,时满这家伙今天不在啊,这小美人儿谁啊,面生得很呢。”
楚虞抬头看了—眼今日的老主顾,人称风流浪子的西门良才,又望了望身边人比花娇的木丁香,眼睛微微—转才开口道:“这是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