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秦征拥着媳妇儿跟他一起看向正在追着雷劫跑的崽崽,脸上不由得浮出笑颜:“洪荒时代,出自盘古族的最后一个帝尊鸿烨,他身负与盘古大神一样的鸿蒙道体,悟出了五种禁忌法则,号称当世最强帝尊,为了抹杀天道意识,鸿烨帝尊率领诸神战天,那时候可跟现在不同,各大神族人族兽族妖族能人辈出,掌握一两种禁忌法则的帝比比皆是,按理说他们不应该败得那么彻底,可事实却是,他们败了,鸿烨帝尊战死,各大族惨遭灭族,在滚滚天雷的肆掠下,有些甚至连族地都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其原因就出在,神族背叛了鸿烨帝尊,也背叛了整个星河万域,所谓的神族,就是跟盘古大神一起开天辟地那些人遗留下的种族,他们普遍都认为,天道乃他们的先祖融魂而成,天道意识也是先祖的一部份,抹杀它就等于是欺师灭祖,所以,他们突然在战场上倒戈,帮助天道意识对付鸿烨帝尊率领的兽族妖族和人族,加上那时候的天道意识极为强大,最终就导致了战天溃败,各大族灭亡。”
这些都是记录在天道意志烙印中的事情,传承记忆不可能如此完整,秦征不过是照本宣科,但越是往下说,他的心里就越恼恨不爽,若非神族背叛,鸿烨他们说不定已经成功了,天道意识也不会嚣张这么久,还反复灭世创世,将星河万域糟蹋得千疮百孔。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密辛。”
冥帝天帝彼此对看一眼,他们一个是人族,一个是妖族,都身负天生神体,具备传承记忆,但他们的传承记忆,只显示了鸿烨帝尊率领诸神战天失败,导致洪荒时代终结,并未说明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对,神族既已归顺天道意识,那他们”
不应该作为胜利者活着?
帝轩扭头看向秦征,精致秀美的眉峰微微皱拢,难道他们全部被天道意识一起屠灭了?
“他们也全部战死了,鸿烨帝尊可不是吃素的。”
难得媳妇儿有兴致,秦征无视两个闪闪发亮的大电灯泡,靠过去在他的小嘴儿上亲了一口后才继续说道:“鸿烨帝尊没能抹杀天道意识,却干死了所有背叛的神族,而天道意识,没有救他们,由他操纵的天雷无差别攻击,到死,神族才知道,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不错,神族后悔了,可惜,为时已晚。
死得好,背叛者就是该不得好死!
分别代表人族妖族和兽族的冥帝天帝和帝轩深觉痛快,诸神战天,若是实力不够导致的溃败,他们会难受会不甘,却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事实却是,他们是因为神族的背叛溃败的,那他们要如何接受?特别是帝轩,他乃元凤族唯一仅剩的血脉,凤齐天拥有的传承记忆他也有,是以他比谁都清楚,母亲是在多艰难的情况下生下他们的,又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让他们逃过洪荒大劫,遗留至今,哪怕未曾谋面,他也打从心里佩服母亲,心疼战死的父亲和族人。
混沌珠空间内,再次重温昔日噩梦,混沌珠无法淡定,化作人形飞入安置鸿烨的仙山宫殿。
“鸿烨,一切都快结束了,你是不是也该苏醒了?”
侧坐在灵石打造的大床边缘,混沌珠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抚上他的脸,嘶哑破碎的声音渲染着延续万古的悲伤,盘古族也属于神族,所以神族的背叛,一度导致人族兽族和妖族都开始怀疑鸿烨率领诸神战天是否别有用心,最后还是祖龙元凤和始麒麟三大神兽族力挺,战天的联盟才没有崩溃,鸿烨也没有威信扫地,可谁又知道,同为神族的鸿烨,他的心里有多痛?这就是他最后不顾天道意识的摧残,拼死也要灭杀全部神族的原因吧?
那时候他已经被他送到外宇宙去了,无法确实了解鸿烨的想法,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鸿烨很痛,比任何人都痛。
“鸿烨,我不恨你了,快点苏醒好不好?你是鸿烨帝尊,是神族唯一的代表了,最后的一战,你又岂能错过?鸿烨求你了”
俯身趴在他的胸口上,混沌珠说着说着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凤齐轩为了等待凤齐天残魂圆满归来,孤寂了数万年,做了所有对他有力的安排,他又何尝不是苦等了千千万万年的岁月?当年盘古等人开天辟地,他虽躲过了开天大劫,却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洪荒末期才醒来,化形后的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尚年幼的鸿烨,他陪着他一起成长,看着他证道称帝,悟出多种禁忌法则,跟他一起踏足整个星空,试图铸就混元圣体,又与他并肩号召诸神战天,他们始终在一起,可最后的决战,他却缺席了,鸿烨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送到了外宇宙,等他挣脱他的束缚回来,鸿烨已经战死,一切都成了定局。
那时候他真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直到他察觉到鸿烨还有一丝意识残留在肉身内,他才打起精神,简单的处理一下盘古族地,悄悄带着他再次横渡宇宙,因为消耗太大,他进入宇宙黑洞之后就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中,他的孤寂与痛苦,一直从洪荒时代延续至今,鸿烨一天不苏醒,就一天不可能结束。
混沌珠流下的泪水浸入了鸿烨的胸口,却没有湿润他的衣服,而是直接融入了他的肉身,片刻之后,烙印在鸿烨眉心的漆黑神纹突然泛起了光芒,紧闭千千万万年的眼皮下,眼珠子似乎也滚动了一下,一切发生得太快,也消失得太快,混沌珠陷入了自己的痛苦中,丝毫没有发现。
混沌珠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外界没人会知道,包括秦征,毕竟他与混沌珠并非主仆契约,而是共生关系,空间里的事情,他能感觉到的,都是混沌珠想让他感觉到的,他若是不想,他就什么都不可能知道,譬如帝轩融魂,当时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