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海好歹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了,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于付道:“好了,现在你也告诉我了,出去吧。”
于付站在原地不动,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似的,江至海本就在忍着了,见他还不打算走,眼中怒火上了一层,问他:“怎么?还要我让保安请你走吗!”
于付淡淡道:“不了,话已经带到,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于付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张,走出了办公室。
于付前脚刚踏出办公室,江至海下一步便气愤的将手一挥,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挥到了地上。
他眼中是再也藏不住的怒火,深呼吸几口后,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那边却无人接听,江至海气愤难耐,却也不放弃,再次拨了过去,半晌,那边才懒洋洋的接起。
“喂,哪位?”
“是我。”江至海的嗓音十分阴冷。
“……爸?”江绾烟接到江至海的电话,十分奇怪,他从和王月琴离婚以来便再没有联系过她,更别说办公室的电话,她认都不认得。
江至海上班时间给她打电话,她其实特别意外。
“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江至海冷着嗓子吩咐。
这话却把江绾烟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爸,你有什么事在电话说不行吗?”江绾烟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欣赏着自己刚涂完的指甲油。
这是她趁着陆启林去上班时偷偷涂的,陆启林不准她接触,她自己也有顾虑,所以买的是无味质量好的那种。
江至海这一个电话一打来,都打乱了她美好的心情了,好不容易离婚、官司、风言风语告一段落,不会又有什么事情被找上身吧?
“死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的,我限你三十分钟以内到!”
说罢,江至海‘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江绾烟愣愣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扯了扯嘴角。
虽然说自己从小到大很叛逆,但对于江至海她确实还是有一丝惧怕,没有多想,江绾烟换了身衣服,让小吴备了辆车,便赶往了江氏。
是刘叔来接待她的,许久不见,刘叔明显的状态不大好,公司上下的人都忙碌的很,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绾烟觉得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刘叔叫了她一句:“陆太太。”
江绾烟有些不习惯,扶着肚子跟着他道:“刘叔。你也太见外了,就以前那样称呼我就行。”
刘叔笑着说:“还是喊陆太太吧,这样子喊出来身价多高啊,江大小姐喊出去可没有不大威风了。”
江绾烟的嘴角的笑有些垮,眼眸闪过一丝冰冷:“刘叔,您跟我父亲这么久了,应该也了解我不是一个太在乎名称的人,即便我与自己父亲有多大矛盾,他终将是我父亲,江家始终是我的家,刘叔说这种话怕不是要把我隔绝在外了吧。”
刘叔见江绾烟脸色变了,终将是叹了口气,没有再用方才的讽刺语气说话。
他说:“算刘叔多言了,最近公司形式有些严峻罢了,货物堆积,资金周转不灵,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小姐别在意我方才说的话。”
“这都是小问题不是吗,江氏根基这么稳,我想不会有事的。”
江绾烟宽慰着说,其实在她看来,江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上边说的问题都是再小不过的了,根本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董事长办公室便到了,刘叔停下脚步,帮江绾烟敲了敲门,里边传来江至海的一声:“进。”
江绾烟对刘叔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江至海戴着眼镜,一副很严肃的模样站在办公桌前,见江绾烟来了,指了指沙发,让她坐。
他把江绾烟上下打量一遍,收起手中的报纸,帮她泡了杯热水,递给她,问道:“几个月了?”
江绾烟结果热水,对着瓶口吹了吹,回答道:“还过十二天五个月。”
江至海嗯了一声:“算得还挺精细,陆启林对你怎么样?”
江绾烟笑了一声,提到这三个字,仿佛就像是反射性一般的,笑了一声道:“比你以前对我好多了。”
江至海脸有些黑,他冷哼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颗心可是完完全全的归向陆家人了啊,还记得你姓什么吗。”
江绾烟喝水的动作一顿,对于江至海的阴阳怪气,她有些不爽,她放下水杯,道:“你什么意思?”
江至海鼻腔中发出一丝冷哼,抬头环绕了一圈这间办公室,江绾烟不明所以,也看了眼这间办公室,疑惑道:“在看什么?”
江至海患者胸问道:“这办公室繁华吗?”
江绾烟一顿,仔细打量了起来,她记得自己还是好小的时候开过一趟江至海办公室,小时候看这里就像是在看皇宫一般,精致、华丽、巨大的落地窗俯视着滨城的建筑,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她收回目光道:“嗯。”
江至海拉了一把凳子,坐到了江绾烟对面,道:“我听说你妈把股份转给陆启林了,还经过了你的同意。”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不过也对,除了这件事,江绾烟想不到自己父亲会如此急切的让她过来了。
她点点头,毫无畏惧的看着江至海道:“对啊,我还很赞同我妈的举动呢,陆启林一定会把这些股份合理利用的。”
江至海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甚至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更来气!他抓紧椅子的扶手,用力一拍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些股份多值钱!你是猪脑子吗!那男人给你灌了什么甜言蜜语,你居然甘心把这些股份给他?你也是上过大学的,还是学过经济的,虽然很久没接触了,但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价值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