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无止,不可止,善者留,不善者去,凡七情六欲无人可免,为君者,不以私欲为先,则为明君。
一句话深深的敲入了萧士睿的心口,他觉得每一个字都格外的沉重,但是细细想来,温亭湛的话也许才是皇爷爷想要借此来让他明白的道理,若是那些亡国之君,没有因为对美色的私欲,而将这些倾城美人弄到身边,就算弄到身侧,能够严以克己,又如何会沉迷美色。有的时候,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明白了。”萧士睿非常认真的点头。
“这样说来,你与宣麟所答应该是一致,那这魁首……”闻游蓦然想到此。
“你们以为陛下出这道题的真正用意在何处?”温亭湛蓦然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萧士睿有些不确定道:“皇爷爷真正想要问的其实是为君之道。”
“是。”温亭湛欣慰的问道,“我和明光都看出了这道题的深意,但我们毕竟是两个人,对为君之道自然是各有见解,定然有胜负。”
“允禾似乎胜券在握。”秦敦看着稳如泰山的温亭湛。
“我与明光不一样。”温亭湛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这茶正是宣麟所送的寒香茶,“我幼时家贫,为此而吃了不少苦,故而我比明光更懂民间疾苦,明光幼时艰难,局限了他的脚步,这一局我会赢,只不过赢在了阅历。”
大家都似懂非懂,又坐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温亭湛洗漱过后,又去看了看夜开阳,才回寝房,夜摇光已经窝在了床榻上,不过并没有入睡,而是看着屋顶发呆,似乎在酝酿睡意。温亭湛也就不打扰她,自己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上,也和她一样望着屋顶。
过了一会儿,夜摇光才侧首看向温亭湛:“陛下为何会出这样一道题?”
夜摇光问的为何,是为何要婉转的考为君之道。
“陛下是个有远见之人,可惜登基太晚。”温亭湛叹息道。
陛下而立之年才做了皇帝,做太子就得有做太子的样子,不该插手的就不能插手,在先皇时朝廷的弊端就已经出现,陛下现在定然是看出来,可他年事已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否则就算他拨乱反正,割除了毒瘤,没有一个能够匡扶的继承人,反而会加速朝廷衰败,所以他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培养一个得力的继承人,同时为这个继承人挖掘良臣。陛下应该深明他几个儿子为了权利争夺,都是迎娶的世家之女,日后无论是谁赢了,都只有自己的母族和妻族可以重用,这样的局面并不是他所想见到,所以才会选择萧士睿,这是用心良苦,才会任由萧士睿跑完军营又跑书院,看似无奈纵容萧士睿,其实是在锻炼历练并且给萧士睿自己培养新势力,不受任何大氏族所牵连的势力。
“所以,陛下这个问题其实是在考验你和明光,谁更适合辅佐士睿?”夜摇光听完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可以如此说。”温亭湛颔首。
“那明光就算能赢也不会赢。”夜摇光蓦然道。
“何以如此作想?”温亭湛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