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没有版权意识,可却将自己的所有物看得非常的紧,非嫡系子孙不外传,甚至宁可断绝了传承,也不愿流传给外人。
“你就不担心,这本剑谱为天下所知?”夜摇光不由问道。
“知与不知有何不同?”温亭湛反问,“若它是属于我,便是所有人都知晓,也没有人能够越过我,若我本就不是那个与它最契合的人,我又何必将它强留在身边?”
“胸襟豁达,我喜欢。”夜摇光说着还不忘对温亭湛眨了眨右眼。
那一双桃花般明媚惊艳的眼眸,似有凝香雨露在晃动,电流十足,至少温亭湛觉得他整个身体都是一僵,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夜摇光这样的肆意姿态,所以也是那一僵之后很快就恢复正常,但是无人可以看到他的耳朵通红。
“我去给大师默剑谱。”说着,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夜摇光疑惑的看着温亭湛略显匆忙的脚步,拖着下巴思考,她到底做了什么又吓到了这小子?想不明白,夜摇光只能耸了耸肩就回去了。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夜摇光翻了一会儿丹药,然后托一个小沙弥拿去给温亭湛,自己就倒头接着补眠,黄昏时被温亭湛叫了起来吃了晚膳,无精打采的被温亭湛架着消食之后,就立刻洗漱接着睡。
第二日终于精神抖擞的爬起床,修炼之后夜摇光就去寻温亭湛用午膳,然后就坐等顾客上门,这等啊等啊,用了午膳还没有来,然后太阳都要下山了,夜摇光终于坐不住了,准备去寻源恩理论。
“住持并不在禅房。”去了源恩的禅房,小沙弥如是说道。
夜摇光只能蔫蔫的回去,走过寺庙的外院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不是一个两个孩子,而是五六个孩子的哭声。听着又不像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于是就提步朝着正门而去。
大院子里,因为已经是黄昏,香客并不多,但是此刻也是聚集了不少,一个中年男子跪在正院,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美妇挺着肚子红着眼眶在一旁低声劝说,时不时的用手绢为自己的丈夫擦汗,他们的身后一溜跪着六个女孩,从高到低,大的三个面露痛苦之色默默流泪,小的三个哭声震天,六个女孩的旁边站着一个身体结实,下人打扮,穿着却不一般的老妇人,一看就是那种家中老夫人身旁有分量的老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岑家的相公跪在这里,这大人跪着,几个小孩子也跪着,这叫什么事儿啊!”虽然香客不多,但还是有那么几个,恰好有人认得出这一家子。
“还不是岑家老太太,作天作地的要岑家相公休妻。”其中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说道,“那七娘为他们家生了六个女儿,岑相公这刚刚考中了举人,老太太就以无子为由要休了七娘,这岑相公知道后,连科考都不去了,要不是岑相公赶回来及时,七娘和几个丫头早就被扫地出门。”
“真是作孽啊,当初若不是七娘带着嫁妆嫁进来,岑家老太太这会儿已经躺在棺材里,哪里还能作威作福,岑相公一心读书,七娘为岑家上下操持,老太太大冬天病的起不了身,七娘可是寸步不离的伺候,怎么就狠得下心?这又不是不能生。”
“要不是这恰好又怀了一胎,只怕岑相公赶回来,那老货也要来个以死相逼,还不是嫌弃七娘是商贾之女,也不想想没有七娘,他们能有今日,眼见着七娘如今爹娘都去了,儿子又中了举人,以后指不定要做官,就看不上七娘,可着劲的折腾。这不,也不知道是谁在那老货的耳边吹了风,硬说自己做了梦,要七娘在这里跪足一天一夜,佛祖便会感念七娘的诚心,赐她麟儿。岑相公这是被逼的没法子,只能自个儿过来跪着,那老货觉得岑相公忤逆她,就硬逼着几个小丫头过来陪着跪。你看看那最小的丫头不过三岁,这都跪了一整天了,哪里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