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掌柜听严若飞问起那女学生何梅,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长官,我接上峰命令,我的任务就是把情报交给接头人,别的不允许我参与,至于那何梅的具体身份,我还真说不清楚。”
严若飞看戚掌柜说的诚恳,应该他说的话不会有假,再说只要把这两个武器专家安全护送到师部,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其他的知不知道倒也无妨。
新牟市算是一座老城,在夕阳余辉的映衬下,城区慢慢黯淡下来。
大街小巷行人稀落,商铺开始打烊关门。
华灯初上,有的门口亮着灯,大部分地区看不到光亮。此时已不见白日的嘈杂和混乱,大街上不时传来敌伪军巡逻时皮鞋落地的沉重声,从远到近,敲击着人们的耳膜,叫人心惊,整个新牟市显得有点死寂阴森。
初秋的风吹拂着大地,已经失去生命活力的树上黄叶,经不住风的执着,一片片的飘落,有的随风飘起飞得很远,有的落地混于尘埃。
树的叶想归根,可肆虐的风硬是把它们驱离,飘起落下再飘起再落下..,直到春来树发芽,再一次春秋,黄叶再次飘下,循着前一个秋叶的足迹,寻觅叶自己的兄弟。
一年年这么过,一个春秋一个春秋的延续,树不死根还在,送走的是秋冬黄叶,迎来的是春风乍起,不死的树被春风吹绿,重生挂满树的新芽,挑战风雨冰雪的四季,这就是树的生命。
国人不可沦丧,沦丧就会丧国,黄叶的沦丧就是覆灭,树的再生迎来的是春风。它要活,就要生于春,茂于夏,抗争余秋,冷艳于冬,这是它孕育新芽的使命,此志不可夺。
树如此,人又岂能老是落寞?只要国人奋起,就一定能打败鬼子兵。
此时的新牟市区慢慢热闹起来,那些城里敌伪的军政要员和达官贵人,还有那些没了脊梁混迹于夜市的地痞无赖,开始了他们的夜生活。
此时,从北马路走过来三名小鬼子,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好像新牟城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路上有不少行人看到他们,纷纷闪躲到路边,唯恐躲之不及受到责难。
三个小鬼子直奔西城而去,路上遇到过几波小鬼子,相互间点头示意擦身而过,倒也没有发生争执和询问。
他们拐出一条胡同,刚露头准备踏入大街,突然发现一小队鬼子的巡逻兵,正从这边走来,那三人中的鬼子少尉往后一摆手,低声喊道:“隐蔽到阴暗处,不要暴露目标。”
鬼子少尉严若飞之所以会如此小心不敢张扬,他心里明白,在闹市区域没有理会你是假扮还是正宗,那是因为来往的鬼子太多,不好识别。
在冷僻的地方,突然冒出三、五个日本军士,一旦被负责这里治安巡逻的小鬼子发现,那是一定要严格审查,绝不会轻易放过。
小鬼子的巡逻队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了,严若飞把头探出胡同口,往大街两头扫视了几眼,没有发现可疑情况,一挥手窜了出去,然后挺直腰杆正常的行走。
走在前面的严若飞头都不回的低声说道:“照直往前走,不要管后面,一定不要回头。”
跟在后面的刘成和郑三明,知道后面跟上了尾巴,心里开始不停的打鼓,腿肚子都有点抽筋,更感觉到脖筋凉飕飕,就好像有把刀随时就会砍下来,胆颤的手脚哆嗦。
严若飞在前面传出话:“都他x的给我把腰挺直了,哆嗦个球,你越是害怕死的越快,咱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只要不做出值得他们怀疑的地方,这群混蛋就会自行离去。”
他只是这么说,是给后面的弟兄宽心,他知道,自从他们三个离开北马路就被人跟上了,途中几次想甩掉都没能成功,看来今天夜里要开张了,那就来吧。
前面不远就是一个胡同,严若飞低声喊道:“前面拐进胡同,做好隐蔽,准备战斗。”
三个人一闪拐进胡同,加快脚步前行,走到尽头,往右拐进西去的胡同,刚拐进去就急转身隐蔽在暗处,屏住呼吸不敢作声。
胡同里没有灯光,黑暗的只能辨别出走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