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宇文雄这么说,墨香依旧惴惴道:“但是我还是没办成公子交代的事……”
容止轻笑着打断他,道:“墨香,成事在天,非你之过。”
几乎在同时,站在三四丈开外的楚玉轻笑一声,伸肘捅了捅桓远:“哎,你可有觉察到,那家伙方才行礼的样子,很有你的几分架势呢?”桓远一直是这样端方严谨,礼数周到的样子,却不料今天能在容止身上看到相似的动作。
虽然还散着头发,只正了衣,没有正冠,但是这对平素居高临下的容止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
桓远见楚玉还笑得出来,忍不住讶然道:“公……”主字还没吐出口,他便见楚玉明媚的眼眸带点警示意味的眯了一下,随即想起来正确的称呼,涨红了脸蚊子叫了一声:“楚……玉。”
顿了一下,他说话才恢复正常:“墨香诈死,该是容止授意,你怎的好似并不生气?”
楚玉偏头想了想,笑道:“我生什么气?”
楚玉没有气,桓远心中却有,他几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质问:“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有直觉地感到自己没有立场这么问,只闭口不言,面色微沉。
见桓远有点变了脸色,楚玉心说不逗他了,又笑了笑道:“其实,我心里早就隐约知道,容止手里拿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倚仗,但那是什么,我却不怎么晓得,今日总算是略知一二。”
楚玉偏过头,看着依旧对墨香说话的容止,神情晃过一丝恍惚,低声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你待会便会晓得了。”
容止对墨香说完话,便让宇文雄率众退至一旁,他迈开脚步,来到楚玉跟前,道:“公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楚玉却没有像对桓远那样纠正他的称呼,只淡淡道:“有什么事便在这里说吧。”
容止一笑道:“那也无妨。”说罢,他也像方才对墨香那样,对楚玉端端正正地做了一揖。
楚玉懒得避开,只冷笑道:“你拜我作甚?我又没有像墨香那样诈死,顺便还请援军来给你解了围。”
容止抿了抿嘴唇,笑道:“那时候,我听见了。”
“什么?”他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让楚玉有些摸不着头脑。
容止静静道:“一千五百年。”她来自一千五百年后,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楚玉当即色变:“你装睡的!?”
“是。”
楚玉面色变幻不定,咬了咬牙道:“……我们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