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就算是杨嫒留给女儿的嫁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挪用,还要不要脸?”老夫人也是有些迁怒,毕竟夜博云亲自打回来的秋风,不比那些女人少。
对于这样的账单,两位掌柜肯定是清楚的,她都不敢多看,免得多一眼都觉得侯府的脸挂不住了。
夜博云摸了摸鼻子,心里不服气,倒也没反驳。
在他看来,如果铺子在夜秋澜手上,无论他拿多少都是应该的,是女儿孝敬的。
幸好,夜博云跟夜老夫人的母子感情一直很好,老安乐侯死去的时候,夜博云还比较小,倒也知道自己娘亲撑起这个侯府多么不容易。
所以,事已成定局,夜博云也不想跟夜老夫人吵。
“杨嫒那女人,果然该死,当初那么多银子都白花了,杨家最后还不是死绝了?”夜博云对杨嫒的感情很复杂,又爱又恨,也有自卑。
“当年的事情就别说了,先把这件事情摆平了吧,要不然,两个丫头进宫选秀的事情只怕不会顺利。”老夫人不想提及杨家,心中虽然也有恨,可逝者已矣,她年纪也到这份上了,自然忌讳得更多。
夜秋澜知道两人的谈话,只是沉默,并没有发表意见。
要说难过?那倒是没有,前世已经难过得够了,现在也就不会再伤心。
自家娘亲的手段果然非同凡响,竟然骗过了整个侯府,虽然他们有猜测,却也没有证据。
而两个掌柜上门,反而打破了他们的幻想,将事情引导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夜姿纤额头顶着一圈纱布,在屋里各种发气,伤口痛得平静不下来:“夜秋澜那个小贱人,一定是故意设计我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刚好,今天一买了东西人家就上门要账了?我看那两铺面一定还是那小贱人的。”
夜姿纤心里有气,却不知自己一语中的。
郁姨娘损失可不少,又因为掌管中馈,为这事儿心力交瘁,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纤儿,大夫说了你不能激动,小心伤口,这一个月你得好好养,可不能耽搁了选秀。”
“就算她有什么想法,可到底是侯府的女儿,这么做,等于是掏空了整个侯府,对她有什么好处?”
郁姨娘不是没有怀疑,可都因为这样的理由自我说服了。
对于出嫁女来说,娘家和家族最重要,夜秋澜真的毁了侯府,那等同于断了自己后路,对她百害无利。
当然,这些都是惯有的思维,若是这个娘家家族不仅没有保护,反而屡屡拖后腿,还将人往死里卖,估计谁都会宁愿没有家族撑腰。
虽然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可能够将心口上的刺拔掉,也一劳永逸。
郁姨娘不能理解夜秋澜的干脆果决,自然不会明白这做法。
安乐侯对于夜秋澜来说,那就是长在心间的毒瘤,哪怕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要挖了才能安然活下去。
夜姿纤仿佛被郁姨娘的话说服了,她也只是不甘心:“娘,现在要怎么办?原本做的衣服倒是还留着,可是都没有新的,首饰大多不剩下了,这样子要怎么去选秀?”
郁姨娘也忧心得很:“你放心,还有一个月,娘会想办法的。之所以会是今天来要账,两掌柜也解释过,这次你要的东西太多了,而且都是店里最好的,光是今天的加起来就五万多两,才让他们想起来要账,谁让侯府就从来没给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