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听他的话,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个结果,是许自南预料到了的。
晏暮青虽然对徐姨极好,但却是个极度理性的人,对错观十分清晰明确,如果她是正确的,他不会偏袒徐姨。
只不过,徐姨一走,只怕就要轮到她挨批了。她不是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有的话,她是故意说出来的。
眼看晏暮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马上就说,“对不起,晏先生,我刚才的话过分了,不是身为晏夫人该说的话,下次不会了!溲”
下次?呵,下次她肯定不会说一样的话!
晏暮青点点头,“我也相信你下次不会说一模一样的话。”
“……”这个人的确太可怕,她的一点小心思都被摸得清清楚楚恧。
“徐姨可以不敲门进来,是因为我常常在书房里,敲门对我来说,反而是多此一举。”他又道。
她想了想,倒也的确是……
“作为晏夫人……”他的目光上下大量她,“就这么着出来是有点不像话,下次把衣服穿好。”
她是故意这么着的吗?再说了,就算她这么着,在她自己房间又怎样?
心下里多少不服气,哼了声,“徐姨连你洗澡都可以看,我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他脸一沉。
她知道自己又摸到了老虎屁股,不过,有什么可怕的?
她双手一摊,“噢,我又说错话了,真对不起,可是,我是故意的!”
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放落头发,打开吹风,开始给自己吹头发。
镜子里,映出晏暮青的身影,斜倚门边,注视着她,墨蓝轻袍,眉目如画,几分古代贵公子的味道。
垂下眼睑,再抬眸时,那人已不见,书房门紧闭。
天,的确有些秋凉了,风筒里暖暖的风吹着,很舒服。
晏暮青那晚的确是睡的书房,她和他的“分居”日子正式开始。
虽然她回到了晏家,但是她和晏暮青的时间好像是错开的,并没有多少时候能在一起。
他习惯早起,而她的画廊,她何时去,没公司那么严格。所以,她每天醒来的时候他早已经不在家里了。
在晏家的睡眠倒是很不错的,室温控制得很合适,被子也非常舒服,每天醒来的时候,被子都盖得严严实实的,可见这舒适度让她睡觉时都老老实实,妈妈还总说她睡觉闹腾呢……
早餐后去画廊,晚上才回来。晏暮青最近健身频繁,不到八/九点不会回房间,她也乐得自在,而他回来后,基本洗个澡就进书房了,直到第二天。
这样的作息,却让她那颗有点逗逼的脑洞大开,晏暮青真的进了书房就不再出来吗?难道他一整晚都不用再上洗手间的?那真是……肾功能挺好……
这样的生活,除了每天吃晚饭时晏暮山和晏暮秋总不太平,其它都很平静,徐姨好像也没再找她麻烦,虽然脸色仍然一如往常,但没有再起冲突。
总之,这样的生活,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晏家少奶奶的日子,她觉得是可以继续过下去的。
秋色渐起,桂初度飘香,天空那轮明月一日日趋圆的时候,中秋节即将到来了。
她第一次在晏家过中秋,并不知有什么习惯,所以,中秋节前一天从画廊回来的时候,她问小麦,晏家中秋节怎么过,需要做哪些准备。
小麦在晏家当司机有时日了,给晏暮青开过车,也给徐姨和晏暮白开过,对晏家应该比较了解。
小麦却道,“夫人还是问晏先生比较好,我记得,晏先生是从来不过中秋节的。”
“从来不过?那晏家其他人呢?”一个不过中秋节的男人,其实也算是个可怜人吧……
“其他人都过的,我好像记得什么时候听徐姨提过,晏先生是中秋节生日。”小麦拧着眉,思考着说。
呃,这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一个在中秋节过生日却从来不过的人,一个缺了他仍然庆祝节日的家……
她记得他说过,他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所以,一个自称没有家的人从不过节,那定然是因为伤过,而一个家,没有他仍然可以高调庆祝节日,是因为根本不把他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