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那么一闹,甄爱身体里热乎得要冒烟了,而那种被抛进云端的奇异感觉更叫她惊叹。
她周身发软,懒洋洋地动了动,低下头抵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想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安全感总是满满的。
而刚才的亲密……她贴近他,嗡嗡地问:“阿溯......”
“嗯?”
“你为什么,”她欲言又止,脸颊发烫,这种问题,该怎么问?
还在为难时,言溯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嗓子略显干哑,却很骄傲:“你是想夸我很厉害?”
甄爱听出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得意情绪,有些后悔问他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言溯唇角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半晌,认真地解释:“哦,可能是因为我对女性的身体构造比较了解。”
甄爱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盯住他。
言溯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脸色变了,斟酌半晌,奇怪地问:“生物书上不是有女性.生.殖.器官的平面图吗?正面、侧面、整体、细节......都有。”
这能比么?
他还真是个天才.......
甄爱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就知道不该问。
言溯见她眼睛里的情绪变得相当精彩,还自告奋勇地凑到她耳边,嗓音性感地低喃:
“刚才是实地考察。嗯,我对你的身体已经有了基本而全面的了解。”说着,手指居然又探下去摸了一把,“你和她都不要紧张。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当然,你也不要吃醋,我最喜欢你。”
渐渐,声音里带了不动声色的豪情壮志:
“你放心,鉴于我出众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等到我们的*真正结合的时候,我一定会有更好的表现。到时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不能自已地夸我‘好厉害!’‘太棒了!’所以......”
一番广告完毕,加上低调又简练的宣传词,“敬请期待。”
这么科学又认真地讲述如此情.色的话题,真的没问题?
关键是他真没有半点害羞或是开玩笑的意思,人家很认真呢,首先做了实地调查和初步试验,然后进行心灵安抚,其次介绍自己的功能进行推销,最后得出预想目标。
他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吃掉她了么......
什么心服口服不能自已,夸他‘好厉害!’‘太棒了!’
还敬请期待......
甄爱张了张口,心情复杂地低下头,她对他,真的已经心服口服了。
她默默闭上眼睛,睡死算了。
她静静窝在他怀里,迷蒙地睡着,身体渐渐回暖。过了不知多久,她无意识地抬起光溜溜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亲昵地摸他的发。
他的头发是湿的,摸上去一点儿不扎手,很柔软,就像和她在一起任何时候的他。
她忽的惊醒,陡然想起不久前,她还扎了他一下。
她一下子就难过起来,靠近他:“阿溯。”
“嗯?”
“其实,chace死了,你也很难过,是不是?”
身边的男人蓦地僵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清冷:“嗯。他的死,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他搂她更紧,下颌抵在她的肩,“对不起,ai,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自杀。他是那么乐观自信的一个人......”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又开始讲他最熟悉的学科:“你知道吗?科学研究表明,智商越高的人越不会选择自杀,所以他怎么可......”
“我知道。”她不忍心在听他慌乱的语言,轻声打断他,眼中起了泪雾,“就连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更可况是你。”
他不说话,却已明白了她的心意。只能本能地抱她更紧,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甄爱想起,妈妈就是死在她手里,可她真不是故意的,而伯特一直强调相反的论点,让这件事成了她心底好不了的伤;
而言溯呢,虽然哥哥死在他手里,但这其实不是他的错。他已经满心的包袱,还是哥哥强加给他的,她再不忍心往上面添砖加瓦。
她想起大学爆炸案的那个晚上,他们两个坐在黑夜里交谈,她给他讲述妈妈的事,他给她讲述alex的事,那时他的伤痛还历历在目。
她微笑:“你和他是好朋友?以后给我讲他上学时候的事好不好?我,好想知道他在外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过得好。”
他说不出多的话来,深深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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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甄爱基本恢复了体温,只是手脚和腿上留了少量冻伤的水泡和疤痕,甄爱说没事,过会儿找女仆要冻伤药擦擦就好。
而言溯担心浴室外的人再待下去又要闹分散,所以帮甄爱穿了衣服,开门出去。
外面的人有的在打瞌睡,有的细声细语在聊天。见他俩出来,幼师立刻走过来问甄爱:“你没事吧?”
甄爱摇摇头。
女仆忙递上准备好的冻伤药膏,其他人也寥寥地说了几句问候的话。
言溯看了一眼他怀疑的凶手,那人正和身边的人聊天,没任何异样。
虽然他基本确定了凶手是谁,但却不能直接揭发。这串案子还有好几个疑点,现场也还有组织派来的杀手。
据言溯的推测,组织原本想自己杀人顺带玩个游戏,没想这群人有内部的恩怨纠葛,自己内斗起来,结果组织的杀手来到岛上后,安之若素地看游戏。
杀医生用的手术刀,杀拳击手用的重锤,除此之外,言溯不知道凶手身上是否还携带了别的武器。如果他贸然指出,凶手很可能会挟持在场的人;即使真把他制服,那也是更大的危险。
剩余的人以为凶手被抓到,就会放松警惕;而这时,组织的杀手见凶手被抓了,就会亲自动手继续杀人。
现在这种大家相互怀疑的气氛,反而是最好的。
但目前更让他担心的还是另外一个问题:“主持人呢?”
律师答:“刚才我们去起居室抱毛毯,他说要回房间,叫我们别等他。不过……”律师看看手表,“好像快一个小时了。”
经他一提醒,大家都察觉出了异样。
甄爱奇怪:“他消失这么久,你们刚才都没人去找他?”
演员早换了暖和的衣服,不那么暴露了。她看着甄爱,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浓妆的脸色不好,看着像鬼,语气更不好:“所有人都在这里,就他一个人在外边,能出什么事?”
模特也搭腔,她素颜不化妆,黑眼圈很重,或许人体质不好怕冷,捂得严严实实:“就是,万一谁去找他,发现他被凶手杀了,去找他的人脱得了干系吗?”
甄爱一愣,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凶手该不会利用了大家这种不敢管闲事的心理吧?
作家站起来,说:“既然学生小姐没事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主持人先生吧。”
一行人于是都起身要往回走。
临行前,甄爱对言溯小声嘀咕:“万一半路又停电呢。”说着,特意拿了盏烛台抱在怀里。
“真乖!”他走在最后面,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轻声问,“我看你是想取暖吧。”
听到“取暖”,甄爱莫名地脸红了,轻轻瞪了他一眼。
可就在这时,言溯看见门口的地板上悬着一根细细的东西,银光闪闪,而走在最前面的女仆的脚已经绊了上去。
那条线连着电源!
言溯瞬间变了脸色,立刻扭头看甄爱:“把蜡烛扔掉!”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间骤然坠入一片黑暗,甄爱手中的烛台“啪”地砸到地上,带着一丝火光,闪一下,消失殆尽了。
言溯刚要松口气,蓦然惊觉甄爱衣服的胸口处,竟然涂了荧光材料。刚才看不出,此刻却在黑暗中发出荧荧的绿光。
一片漆黑中,只有这一点光,像靶子上的中心红点。
甄爱察觉了,还来不及反应,身边的言溯却突然转身,把她飞速地扯到了身后。甄爱听见有什么东西乘风破浪般“嗖”地飞过来,没了踪迹,也没伤到她。
言溯紧紧箍着她的手腕,把她揽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嘘,别做声。我没事。”
黑暗中甄爱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胸口,她听着耳边他深深的呼吸声,心中惊讶,究竟是谁三番五次地想要杀她?
管家和女仆反应极快地点燃了烛台,周围重新恢复光明。地上落着一把弩弓和几只箭,正是城堡里的仿制装饰品。众人看了,全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诧异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