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大厅有个老大爷在和护士吵架,确切的说是大爷在大声地冲着护士嚷嚷,曾鲤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争什么,但是围观的人很多,声音很吵。她说完这些后,心脏几乎停了下来,却没有听见艾景初的回答,所以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说得太小声,他没有听见。
她转头去瞧他,发现他依旧在看着她,没有想象中的怒意或者惊讶,只是静静地盯着她,那目光让她有些心慌。
正待她要继续解释,注射室的护士却走来打断了他们,说皮试时间到了,检查了下曾鲤的胳膊后,叫她过去打针。
打完针,艾景初开车到本院去,说要买些东西,让曾鲤在车里等他。
过了十来分钟,艾景初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小口袋去而复返。
“这个一会儿回家用针剂化开后,放冰箱里,每天擦几次,可以促进伤口愈合,还有这个,”他指了下另外一个扁平的盒子,“这是硅胶贴,等伤口长好之后,贴在上面,预防疤痕增生。不过下巴上可能贴不稳,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头套套在上面。”
曾鲤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过了半晌才拿起那两支针剂说:“可是,这个怎么弄?”
他想起什么的,从裤兜里拿出一只没拆封的一次性针管,让她一起放在塑料袋里,“我知道。”
快到曾鲤家的时候,艾景初绕了一截路,正好路过刚才跌跤的地方,找到那位热心阿姨,把曾鲤扔那儿的自行车搁在了车后面。
阿姨说:“刚才可吓死我了,流那么多血,我还以为怎么了。”
曾鲤笑了下,随着阿姨指的方向看到路边的那滩血,却是够触目惊心的。
这时,消失了小半会儿的艾景初提着一个大西瓜和一大袋苹果从马路对面的水果店走过来,说是答谢阿姨和这几位帮忙的同事的。
阿姨乐开花了,推辞了下,“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应该的。”艾景初说,“多亏你们帮忙,不然她一个人肯定不知道怎么办。”
阿姨见对方诚心诚意的也就喜滋滋地叫来同事一起将东西收了。
曾鲤回到车上,不禁感叹:“还是你想得比较周到。”
她和父亲分开时年纪还小,也没有什么机会过多地接触异性,所以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做事都这么有条不紊。
艾景初系上安全带,重新发动车,解释说:“善心才有善报。”
到了曾鲤楼下,艾景初不必多说,因为曾鲤不会弄那个针剂,他自然是要上楼进屋的。
曾鲤到了自己的家,心情一放松,加上流了那么多血,而且在医院来回折腾几趟,又累又提不起精神倒是真的。
艾景初说:“趁着麻药还在,你进屋睡休息下,我把药弄好,一会儿走前知道给你锁上门。”
曾鲤头重脚轻,没精力多想,便关了卧室的门,把被血弄脏的t恤给换了一件,躺到了床上。
艾景初待卧室里安静后,才在沙发坐了下来。
其实,他到现在还没吃午饭,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回家吃饭的路上,虽说饿倒是不饿,就是有些胃疼。
客厅没有阳台,他不方便抽烟,于是打开大门,走去楼道里,点了支烟,回头再将大门虚掩了下。
而卧室的曾鲤还醒着,听见开门锁的动静,她便以为艾景初已经走了,心安稳了下来,将身上紧绷绷的牛仔裤脱掉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后来,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下来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艾景初站在人家大门口不上不上就一个劲地吸烟,便莫名其妙地瞥了他好几次。
于是,待那人离开后,他赶紧猛吸了几口,将烟头掐灭,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