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仿佛看着一颗摇钱树在他面前直接拔根而起,并且就要跑路了。
他接下来两个月的工资啊。
沈情悲痛欲绝,说什么也不能松开这棵树。
酒精在血管里翻腾,整得沈情整个人都有些混混沌沌,虽然脑内是一片浆糊,但在这浆糊中又清楚地竖着个标牌:一切向钱看齐,任是再多的酒精也腐蚀不了这坚定的意志。
钱在哪里呢,全都挂在摇钱树身上等着沈情去摘。
沈情扬起了一个甜美的笑脸,随手将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了那张娇艳动人的脸:“您好,让你看到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陪您喝几杯陪个罪吧?”
即使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沈情还记得模仿女孩子的声线,要不是洗手池那对颤颤巍巍的大胸,和他身后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小便池,在清清楚楚地提醒着这个小美人性别男,宋凛还真的有点分不清。
沈情这会儿还想糊弄过去:“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我陪您回卡座吧?”一边说还一边试图用胸去蹭男人的手臂,蹭了半天都是空气,沈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逼真柔软顶级道具,还在洗手池接受着水流和目光的双重洗礼。
完犊子。
他羞涩地笑了一下:“那个,人家胸太平了嘛,又没钱做手术,您明白的嘛做这行总得有这个资本。”他比了个托胸的手势,“我就只好戴着这个了。”
宋凛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那个令人震撼的假胸上移开了:“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来男洗手间了吗?”
沈情终于彻彻底底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处境了。
假酒害人不浅,戒酒从我做起!
“还是说,你下面那个也是假的。”宋凛意有所指。
沈情:变态!居然偷看我上厕所。
既然都知道是哥们儿了,沈情也就不再装模作样。
这会儿洗手间人少,就他俩杵在洗手池前面,跟俩晾衣架似的,只不过一高一矮罢辽。
沈情抬起一条腿踩在洗手池边缘,一把撩起了裙子。
然后从裙子下面掏出了。
一盒烟。
是的,只是一盒烟而已,并不是传说中的大宝贝。
宋凛沉默地看着沈情裙子下面的大裤衩子。
宽松的,皱皱的,充满着夏威夷热带风情的,即使在红裙里面也挡不住的风骚配色,差点把宋凛眼睛晃瞎了。
尤其是这个大裤衩子旁边还歪歪扭扭缝了个带扣的口袋。
见宋凛看向自己的秘密口袋,沈情扶着水池单脚往宋祈这边蹦了蹦:“给你看看我的大宝贝。”
可他似乎忘了上一个试图在洗手间奔跑的兄弟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尤其是,他今天穿的是一脚制敌,踩哪都是窟窿的细高跟。
这双鞋,跟尖得跟个锥子似的,他穿着这双鞋从红丝绒地毯上一过,黄经理得心疼得哭两个月,总让沈情疑心自己踩着的是不是两把小剪刀。但耐不住打人好使,哪个客人想动手动脚,他只需要轻轻把脚往人大脚趾一捻,保证下一秒摇身一变柳下惠。
又高又细的鞋跟不可避免地一歪,沈情只来得诶了一声,整个人就要往宋凛身上摔,亏得他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沈情撑着他的手臂,试图找准重心,可地板该死的滑,在人身上蹭了好几下还没站稳。
宋凛疑心这位女装销售是故意的,只好伸手扶着对方的腰帮他站好。
手下是光滑的触感,隐隐的热度隔着面料透过来,宋凛只觉得掌心窜起来一股小火苗,要把手烧穿似的。
不过,这个腰好细,单只手就能握住似的,寻常女孩子也没这么细的腰,再用力点就要折断了吧。
沈情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线:“给你看看哥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