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天天地积累,总会有爆发的时候。
关上门窗之后,亲吻来得迅猛,像狂风暴雨。
幸好苏牧的理智堤坝终究是牢不可破,所以想念的狂潮才没有发展成大海啸。
亲吻放慢了脚步,两人气息不稳。
唇对脸颊的烙烫渐渐轻盈,像桃花的花瓣在清风中旋舞,然而心旌摇曳,不知身在何方。
过了许久,才找回意识。
为了保持理智,苏牧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抵着郑晴川的额头。
郑晴川一边尽力平复呼吸,一边闭紧着眼睛,扇形的眼睫毛轻颤,双手揪着苏牧腰间的衣衫。
此时,天地之间只有二人世界,只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苏牧的拥抱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此时此刻,真正地做到了心无杂念。
她没有急于问他出远门这一个多月的生活,他也没有问她在家中等待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甚至,与郑晴川之前那望眼欲穿的想念相矛盾的是此时苏牧就在她的眼前,互相拥抱,她却闭紧眼睛,不需要看见他。
不用眼睛看,却依然能感觉到彼此的亲密无间,完全的信赖和心生欢喜。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魔力吧
甚至不需要甜言蜜语来画蛇添足。
对方衣衫上的味道似乎带着安宁的甜香,空气里也染上了甜香。仅仅这样静止地拥抱,就可以无忧无虑。
不需要用爱情的字眼来点缀,也不需要用今生唯一这样的誓言来镶嵌。
胡嬷嬷回到郑家,在第一时间向郑家大夫人转告了苏牧的话。
郑家大夫人顿时惊喜万分,眼眶里甚至稍稍湿润,心里涌起许多感动,微笑道:“其实,苏牧完全可以替代郑友的官位。”
胡嬷嬷笑道:“大夫人对自家的孩子别太谦虚了依我看,咱们家二少爷的官职完全是自己争取来的,功劳也不小,还得到皇上的御口嘉奖,并不比表少爷差。”
郑家大夫人用绣帕擦干净眼角的泪痕,笑容里更增加了愉悦,眼睛里光芒汇聚,笑道:“郑友是我生的、教的,我还不知道他那底细吗文和武有几斤几两胆子有多大有多么地骄傲和浮躁我都清楚”
胡嬷嬷嘴角和眼角的纹路变得深深的,眉眼里蕴含着引以为傲的意思,笑道:“二少爷自从进了官场,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或许还能猜得透二少爷,现在可猜不透了”
郑家大夫人“噗呲”一声,眼神里也有引以为傲的意思,却忍不住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还太年轻,我可能要劝他早点辞官了免得让别人笑话他能力不足,文不成、武不就,却偏偏做了将军。如果这次不是有苏牧帮他,我还真不能放心”
用这样又气又笑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有点真假难辨。
大概胡嬷嬷才是真正懂得大夫人心思的人,所以站在旁边但笑不语,眉眼往下弯,嘴角往上翘,笑容意味深长,神情是胸有成竹的。
片刻后,郑家大夫人长长地舒出几口浊气,排解出了前些日子的忧心和不安,这会子身心轻松,轻描淡写地道:“你去告诉二少奶奶吧好让她也放心”
“二少奶奶虽然年轻,但年轻人也熬不住这样的日夜提心吊胆,我看二少奶奶现在脸上憔悴多了”胡嬷嬷年纪大了,也喜欢唠叨,说完了这话,才转身去找二少奶奶蒿氏。
次日上午,苏牧单独来郑家拜访。
郑家大夫人和郑家大老爷难得地一起在大门口迎他,因为知道苏牧肯定会被郑老太爷找去说半天话,其他人想问苏牧关于郑友的事,都还得靠后站他们两人怀着做父母的那种最朴素的关怀,所以找机会先来门口见了苏牧,就这样边走边聊,在路上也能先问出一些郑友的确切消息。
苏牧大概也理解他们的心情,所以配合他们放慢了脚步,三个人走得比平时都要慢很多。
苏牧先简洁地对姨母道谢,感激她对郑晴川、阿韵、小娃娃和阿清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