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灵兽冲天而起,互相厮杀,种种奇异的天赋神通轮番展现,有灵兽引来天外之火焚天灭地,也有灵兽以啸声惊魂摄魄……
光芒闪耀,仍待在永熙城中没有离开的修士均从窗子、门缝等地方偷偷打量外界交战的动静,只觉目不暇接,心惊胆战。
“也不知道这护城大阵能否挡得住!”有人担忧不已,“万一护城大阵破了,随便哪个攻击落到城中……小命堪忧啊!”
“怕什么,剑宗已经针对阵法进行了加固,肯定破不了的!”
有人忧愁,有人放心,还有人留下却是别有用心,此时见外面战况激烈,便悄悄溜了出去。
剑宗会放任这些不知底细的人留在永熙城内,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他们按理说是不可能离开自己家中的。
阵法的变动让一部分心怀不轨的人无法离开,可还有一部分人找到了阵法的漏洞,通过种种手段逃了出去,开始了他们筹谋已久的阴谋。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传送殿外,隐藏于周围建筑的阴影之中,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凝视着传送殿殿门。
他很清楚,传送殿乃是护城大阵守护最为严密的地方,没有之一,单单这粗略一“看”,他便发现周围虚空之中尽是密密麻麻无数禁制图案,想要进去,几乎不可能。
“看来只有这样做了。”
他咬了咬牙,取出一枚剑宗弟子的令牌,滴血认主后,浑身上下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那恐怖的痛楚让他在一瞬间便失去了神志,只恨不得能抱头打滚,或者给自己几刀将血液抽干。
在这样生不如死的痛楚之中,一道意念取代了他的神志,操控着他的躯体,手中法诀连变,悄无声息地进了被重重阵法守护着的传送殿。
守护传送殿的阵法对剑宗弟子极为宽容,许多禁制都不会起作用,此人又已被一位擅长阵法的大能占据了肉身,其余阵法都被暂时破去,因此才能这么轻易入内。
传送殿内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而那些平日里都处于“待机”状态的传送阵也都光芒黯淡,显然已经暂时关闭了,防的便是有人传送进城中偷袭。
——只除了其中一座!
潜入者很清楚,那一座传送阵必然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那座通往真定天的跨界传送阵!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不过却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更加警惕,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块空白阵盘,一边握紧了手中的法宝,唯恐有人埋伏。
然而,直到他走到传送阵边,也没看见任何人冒出来阻止他——这实在太奇怪了。
“不可能啊,肯定有人埋伏,只是到底是谁?”
潜入者有些无措,尽管他只要再花一点时间就能将这座传送阵的阵基搬走,可他也很清楚,那暗中的敌人也只需要一瞬便能取他性命。
——虽然这具肉身不是他的本尊,但潜伏在永熙城中的间谍只有这一个混了进来,几乎可以说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他必须要好好考虑。
“呼……”
他轻轻呼了口气,手指状似无意般擦过腰上的环扣,旋即毫不犹豫地将空白阵盘贴在阵基之上!
光芒流转,隐约可以看见有银色的光芒流转不休,淌过空白阵盘,在其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潜入者脸色一变,这块阵盘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宝物,按理说转移阵法的速度会很快,这一次却……这座跨界传送阵的品阶,该有多高!
不过,他没有感叹的时间了,因为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光已经迫近!
一道血红光罩笼罩在潜入者身上,正是因为有这一层防护,他才敢不管不顾地转移阵法。
——然而让他惊愕的是,剑光在触及那血红光罩之时,并未发出他预料之中的金铁之声,而是无声无息地穿了过去!
一剑,直接洞穿了他的头颅!
“可恨!”
肉身崩毁,那一道神念却是从剑下逃了出来,只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虚影,却是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
“白封?”寂静的传送殿内忽然响起一道戏谑的笑声,“你也算是魔道一流的阵法宗师,如何竟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哼,你能一击打破我的血玉灵光罩,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又为何藏头露尾呢!”
白封针锋相对,却刻意将语速放缓,为的便是拖延时间,转移阵基。
“本座就在你眼前,只可惜你白长了一双眼睛,却看不见罢了。”
就在眼前?
白封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神识仔细搜索,可却没能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剑门中哪位大能有如此高深的隐匿之法?难不成是修源剑仙亲自来了?”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别想了,你头发都白了,再想头发就要掉光啦。”
神秘的剑修性格似乎十分跳脱,讽刺起人来也很擅长,几句话便说得白封脸色难看至极。
“想拖延时间转移阵基?哈哈,有趣。”神秘剑修又笑道,“何不看看你那阵盘是否安好?”
闻言,白封瞥了眼阵盘,银色光芒渐渐在阵盘上留下一道道交织纵横的禁制图案,确实是传送阵法无疑呀!
难道这人只是吓唬我?
他心中不解,可又不能打断阵基转移拿起阵盘来仔细研究,只能咬牙假装冷静,不理会那神秘的剑修。
“本座可提醒过你了,等会出事,那可就怪不得我了。”神秘剑修的笑声徘徊在传送殿之中。
银色的光芒渐渐淡去,白封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因为这代表着阵基转移即将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