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横听完,拍案叫绝、大喜过望道:“渊大夫果然博学!”遂指着高唐观上的云梦台,“只是……只是不知,这朝云尚在,佳人可愿前来,为我楚国……施云布雨?”
子渊闻言,抬头撇了眼楚王身边的昭奇,视线又从昭奇身上,转向昭奇身旁不远处束手站着的一个男子。
男子是个道士,如那些仙侠小说中每个行侠仗义的道士一般,背着把桃木剑,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轮廓棱角分明,乍看眉清目秀,却长着条浓密的一字眉,眉心茂盛的眉毛处凹着,若不是我从额头这样一个适合的角度细看,还真看不出他眉心之下,竟有个浅浅的疤痕。
我心不由得一颤,“师父这伤疤,难道、难道是……”
我正入神,忽然听到师父心里满口蜀话嘀咕着,“哼,好一个熊横,龟儿子勒,果然与他老子一个死德性,色得恨不得立马与神女交欢,呵呵,公子渊这小白脸,这次算找对人了,不过……哎!如此——也甚好,也甚好!施展法术迷惑一国之君这种大罪,老子少犯一次,便是一次!”
师父心中暗喜,给一旁的昭奇使了个眼色,昭奇摇头,暗示时机不到——昭奇心想,“高唐一案,断断不可翻案……”
这一日,我被变做只蝼蚁躲在师父额头的一窜刘海下面,替他观微,观察高唐观内每一个人——说白了便是,师父让我坐在他额头上,施法赤裸裸偷窥在场的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神色与身子有什么反应——这每个人,自然包括师父。
我入高唐观这一日的前一晚,师父“临时抱佛脚”不想我那么快入宫为妃,与子渊大吵了一架。
子渊觉得:楚王横高唐观祈福这一日,是他这个美人计的最佳时机,而我作为这个美人计中唯一的美人,这日的首要任务,便是等楚王横祈福结束了在高唐观小憩之时,以观微之术神魂出窍,进入楚王横的梦中,然后以我这副妖娆倾城之姿,勾起楚王横的兴趣,等楚王横醒来让子渊解梦之时,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云梦台的故事说给楚王听,等楚王横因云梦台的故事对梦中佳人我欲罢不能,到时候便会令天下寻芳,子渊便伺机将我献上。
师父觉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作为子渊这个美人计中唯一的美人,在不了解楚王多好色楚宫多尔虞我诈之前,断断不能贸然入宫,因为即便入了宫,也只是楚王横的一个玩物而已,这样的话,不仅帮不了子渊完成子渊师父屈子一直倡导的新政,而且还会十分危险,便建议子渊,这一日先不忙将我献上,让我先偷偷跟着进宫学习。
子渊策划此事多年,眼见时机到了师父却不依计行事,自然与师父争吵。
师父不忍心我去冒险,便赤膊上阵,说服子渊将我做了个前锋——不过是个藏起来观察人家心理和生理反应的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