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下百姓怨声载道,祈福之事,因祖宗规矩择良辰耽搁个一两月尚可,若三五个月,只怕求得了大雨,也无力回天。
昭奇由此,想到了师父。他探清师父背景干净,常偷偷出没风月之地,便派人找来些西域美女并着一堆金送来给师父。送礼而来那一日,我凑巧撞到,师父见了三个美人色眯眯笑着,又见一堆金,差点没把持住,我神思暗骂师父嗜色,师父许被我骂醒,想起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故事,搪塞了来人。
师父想起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事,着实是我瞎蒙,不过来人一走,师父便与我坐实了此事。
起初,我并不知给师父送礼的是昭奇,更不知道后来昭奇又来过一次,并且是亲自拜访,带着更多金和四个更美的美女,这时师父已将昭奇第一次过来之意,说给了子渊听,子渊让师父欲情故纵,师父便故意推脱,昭奇的策略是先礼后兵,阐明了利害关系,师父依旧面不改色,假装不畏强权,昭奇再三努力,师父勉为其难答应了。
师父那一夜与子渊说哦此事时,对子渊说,“子渊,这昭奇并不是省油的灯。我这厢刚一收礼,昭奇那厢便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故意说我不过浪得虚名,我便大袖一挥,观内顿时阴雨霏霏,昭奇露得意离去。”
子渊与师父坑我这个美人计,便是想借楚王横祈福的契机,让我观微神魂出窍入楚王横的梦中勾引他,而楚王横必定会找时为议政大夫的子渊解梦,他便可以将事先准备好的,先王梦与神女交欢一事牵出,等楚王横欲罢不能时,再将我献给他作妾。
我对子渊这个计划逻辑,有些质疑,且不说楚王横会不会喜欢上我这个风流美少年,单就祈福那一日,楚王那么多议政大夫,子渊如何就能确定,楚王横一定会找他而不是找别的大夫解梦一事,我便大为质疑。
毕竟,子渊是个政治家,而不是个小说家,若他是个小说家,我倒不大担心,因为师父说过,这世上所有小说的成型,都是从没有逻辑到逻辑严密的一个过程,而即便再没逻辑的故事,经过了小说家无数次调整修缮,终究会变得很有逻辑。
不知何时吹起了风,雪飘打在我的脸上,感到一丝冰凉,我从神思中醒来,想起师父问我的问题,微微一笑“师父,你从小教导妖姬,凡事当以天下苍生为重,妖姬岂会不这样想?”
师父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我能体会这种心境,若将我比作一场买卖,师父救了我并给了我人的身子,养育并培养我做个风流美少年,为的是完成师祖的一个遗志,如今还没完成师祖的遗愿,必然觉得很亏本。
那一夜,彻夜未眠,心中各种千回百转,让我感觉比极北的一万年还漫长。
数日后,子渊和师父将计划向我和盘托出,我装作很惊讶,子渊说,若我不愿嫁给楚王,他决不强求,我望着子渊,想起了我们初见那一日,他说,“姑娘家要是没个名字,怎么出门?”
他说,“美若姣姬,肤似冰雪,肩若削成,……实乃天地阴阳造化之妙!
他说,“夫何此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若翡翠之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