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奇怪,他什么都让我学,却从不解释,读书亦然,他常常说,“书读过就好,不懂也没什么。”
我问师父为什么,师父说,“九州有句授业名言这样说,‘这世上许多书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简单来说,便是这世上许多书不必读懂的意思,因为这些书读懂了也不可言传,既然不可言传,即便你读不懂,人们也只能会意,大多时候,人们都会意你读懂了。“
我懵懵懂懂道:“师父,原来读书,不必都懂啊!”
师父笑容满面:“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两性课上,我曾多次问师父,我没性别,为什么还要学两性知识,师父每每这样解释,“你虽暂时没性别,但将来一定会有的,你这个大小的孺子,最欢喜胡思乱想了,不学点两性知识,对性没基本认识,很容易误入歧途的。”,但当我仔细问不学两性知识会误入什么歧途时,师父却又不愿说了。
我长成个人样的十多年里,虽没性别,但师父继承师祖的遗志,培养我未来妻妾成群,便在教我术法之余,传授些讨女子欢心之法。
每每此时,我傻呵呵说,“师父,这讨女子欢心,也有法学啊?”
师父说,“徒儿啊,讨女子欢心,不但有法可依,还非得遵循一定的法,但这法不是一种术法,而是撩动女子芳心一种经验”
我点点头骨,“师父,这种经验‘术’,可有术名?”
师父笑了笑,“以前没有,不过昨个夜里为师做了个梦,豁然开朗,便叫它‘撩妹术’吧!”
“撩妹术?师父!你做个夜里,不会是有做春梦了吧?”我使诈道。
师父双颊绯红,气急败坏道:“孽徒,你昨个夜里,又趁着为师做梦,观微为师了?”
“师父,你昨个夜里,还真做春梦了?”我追问道。
师父不知是我使诈,还是昨个夜里真做了春梦不好解释,背过身拂袖而去。
彼时,我无时无刻地想见师父,师父却甚少见我。
我这般想见师父,并不是因为寂寞,我一个大男人之心,曾会对师父生出念想?
但也因为寂寞——我在极北数千尺冰面下足足活了一万年,不寂寞不空虚不冷,说起来谁信啊!
师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而我见到的第二个人,是个与我一样不男不女之人——呃……他其实是个男人,只不过长得肤白柔嫩,美得令人窒息,我便觉得,他不男不女!
这个人师父当着面叫他子渊,背后却叫他小白脸,大楚的女子也欢喜叫他小白脸,但书上说了,此人名曰宋玉。
若说师父是我识文断字和修行术法的夫子,那么这个宋玉,则是教我吟诗作赋和饮酒作乐的夫子,我却只欢喜叫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