蓅惜轻轻的环抱着双脚,坐在草地上,略带迷离的眼睛看着海水泛起的波澜。她又想起他了……
已为欧寂绝的妃子了,她应该没有机会,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去想他了吧……
那个曾走过她的青春,名为尚翰的男子。
风吹起了她雪白色的连衣裙,吹起了的发丝轻轻的遮盖住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微微闭上,眼前的全是他的一切,他对她的笑、对她的宠爱、对她的包容……耳边回荡着全是他温柔的唤声,即便是一句“傻瓜”都觉得甜蜜。她的红唇微微的一唤,“尚翰……”
只是,无人回答。
如果她不是公主,那该多好?不必为自己的国家赌上自己的幸福,不必为自己不爱的人独守空房,不必伤害了爱自己的那个人的心,更不必忽略自己内心的心痛……
“又在为往事心烦?”微冷又带着磁性的声音,让蓅惜都有一瞬沉沦。
“你是……?”蓅惜微带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气质自然中带着冷漠的女孩。凉风微微吹起了她黑色的薄纺裙,曼陀罗般的黑色发丝微微遮掩住了含着冷漠的丹凤眼,白皙的脸颊被斜阳给映照着,微微浮出了一抹淡粉,美得如仙女。
舞若曼迈着小步,轻轻的在蓅惜身边的草地上坐下,声音冷得如冰,“舞若曼。”
“r国的公主?”
微微一愣,随之冷冷勾唇,“嗯,我们的身份总算是一样吧。”
“你也是陛下的妃子?”蓅惜惊喜得看着她,惊得几乎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舞若曼直视着蓅惜的眸子,欲从中得出些信息。除了惊喜外,并没有预料中的嫉妒、恨。
“你不爱欧寂绝。”冷冷的声音,四周的温度也几乎为零。不是疑问句,而是简单的陈述句。
一切安静如水,除了偶尔的几阵波澜声外,也只剩下安静。
“我不爱他。”蓅惜的声音含着无奈与苦恼,还有隐隐的哀伤,“我爱的男人叫做尚翰。”
“尚翰?”舞若曼淡淡的重复了这个名字,对于这个名字,总有一丝熟悉感。
蓅惜微微低眸,不能清晰的看见她的表情,但是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得出那个男人对她很重要,重要得堪比她的生命,“我与尚翰相识在樱绽放的时节,却分离在落雪缤纷的冬天……我是l国的公主,l国长年的外交就不好,近些年来经济也日益溃败。恰巧欧寂绝陛下登基成位,父亲大人便自作主张的将我作为聘礼赠给陛下,欲两国连亲。父亲大人甚至肤浅的认为,只要两国连亲,有我这个女儿一日,陛下便不会对l国有多大的威胁。他终究还是错了,不仅搭上了l国,还搭上了自己女儿的幸福……那一日,不仅是我与尚翰离别的一日,也是我注定在后宫一辈子的开始。”
说着,眼泪掉下,绽放在小草的草尖上,随即滑落……
舞若曼安静的不语,只是看着海上一波一波泛起的波澜,她自己不也一样吗?为了一个国家,不惜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但是,她别无选择……即便,这是一个错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