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沫,你想死,也先把我的孩子生下来!”说完,拂袖而去。
而躺椅上的诺雪,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每一声都是那么的悲戚、那么的绝望,似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插在门外人的心上,直至血肉模糊。
*
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抵抗,那一日还是如期而至。
他的大婚之日!
新娘却不是她!
“卡沫,你将窗子开那么大干什么,别站窗边了,小心着凉。”沐妮边说边将窗子关上,然后伸手来拉她。
她被囚禁这几日,洛斯想尽一切方法来逗她开心,连被软禁起来的沐妮,也被带来照顾她、陪她解闷。
“嘘!”诺雪神秘地朝她打手势,眸中带笑,“你听,外面真热闹!有欢呼声、拍掌声、敬酒声、祝福声……”
沐妮却皱着眉,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脸苦涩与疼惜,“哪儿有什么声音,卡沫,你听错了,外面很安静。”
她说的是实话,洛斯给她安排的这座别院十分幽静,前殿的热闹喜庆完全传不过来。
“真的有。”诺雪很固执地强调,“沐妮,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不好,这里好冷清,我不想待在这儿。”
“不行!”沐妮果断拒绝。
她却握紧她的手,“求你,我必须去……只有亲眼看见了,才会死心。”
说完,她的眸中划过一丝清泪。
沐妮纠结地看着她,半响,终是长长叹了口气,点头答应。
她们站在人群中,看着他携着另一个女子的手,一步步走过红毯,迈向高台,通向权力的顶峰。
新娘的头上垂下了珠帘,并看不清容貌,不过看这窈窕身姿、体态轻盈,也定是个大美人。
他们在所有人的面前、在神的祝福下立下神圣的誓言:
永结同心、生死相随……
那一刻,她坚强的外壳被彻底击碎!
脸上却在笑,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枯竭,只能笑!
她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痛彻心扉!
原来这个誓言,是可以随便说说的!原来,是她太认真了……
什么东西似乎彻底从她生命中抽离,小腹绞痛得让人奔溃。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跌入了一个怀抱,熟悉的味道,是她曾经最深的眷恋,此刻,却只想逃离!!可她再也没有力气了……
洛斯那身喜气的礼服来不及换下,他定定地站在宫殿门口,看着侍女端着一盆盆鲜红的液体从屋内跑出来,那么的红,那么的刺眼!
他发疯似地抓住一个侍女的衣襟,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水盆,“这是什么?”
侍女被吓了一跳,全身颤抖,不禁思考地回答,“血、血……”
听完,他倏地松了手,急急后退两步,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衣服,大片大片的红色,比那盆中的颜色还鲜艳……
这是血?是她的血!还有他们的孩子!!
向来对着战场上血流成河的场面都能不动声色,此刻闻着这股血腥味,他竟然觉得胃中翻滚,一阵恶心晕眩,他趴在一旁的台干呕起来。
可是除了几口酸水,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两天不吃东西、他亦陪她两天滴水未进。
不知过了多久,为首的医官畏畏缩缩地从屋内走了出来,全身发抖。
他走至洛斯身边占定,洛斯还趴在台上,面白如纸。
“陛下,您的气色……”
“她怎么样了?”
老医官愣了愣,低声回答,“她受得刺激太大,孩子……没有保住。”
“她怎么样?”他再次强调刚才的问题,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老医官后面的那句话。
“她性命无忧,现在只是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不多时便会醒来。陛下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洛斯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眼那道房门,眼神空洞无光,“不必了……你去给侍卫说一声,她醒来若想离开……”话说到一半,竟有些说不下去,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必阻拦,随她去便是。”这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原来他的心,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
一步错,步步皆错!他只错了一步,却从此万劫不复!
江山美人!他从来要的都是有她的江山啊!
若少了她,纵是锦绣山河、大好天下,他要了又有何用?
他这般忍耐和算计,为什么还成了这个样子?
————————
今天去医院打针,更新晚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