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袖子,安大明气的到十一姨娘府里歇响去了。
如此一来,王氏更是气的恼上安清琉十分。“这天杀的小贱货……”
待到她怒气冲冲闯入安鸾元的屋里,看见那个搂着一件小鞋子的痴儿时,那眼泪又止不住往外溃落。
“你这孩儿,且起来梳洗一回,看看你都象什么人了?哪有安家大少爷的样儿。”
她说着要去抢安鸾元手里的小巧绣鞋,那是安清琉小时候穿过的略磨损了的小鞋子。这双鞋子,还是安清琉初入安府的时候穿过的。事后,一直以为被扔掉了。哪曾想却被自己家这不争气的孩儿收捡着的。
王氏扫一眼安鸾元屋里的几个当成宝贝的箱子,看来,那些箱子里面,只怕都是小时候安清琉穿过的一些旧衣旧物之类。
“痴子哩,你这是何苦来着?”王氏抹起了泪。但怎么也抢不走鞋子,安鸾元把它死捂在怀里,抬头,迷醉的脸上有着傻傻的笑容,“娘,你来了哩?这是……这是清琉小时候穿过的。我怕她还要穿这种穿习惯了的小鞋子,所以帮……帮她保留着的。你不知道,娘,有一次琉琉扔了一张旧的娟子,事后一直着急地找……后来,但凡她不要的物件儿,我都替她收留着的。就怕,就怕那丫头心血来潮,又要找一回旧物件儿使……”
他说着说着,看着小鞋子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那痴痴的温暖的笑容,更是令王氏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你这痴儿哟,娘就是知道你对那贱种的心思不一般,才不想你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娘一定反对,而是……她不可沾惹啊。她的身世身份……”
说到这儿,王氏的脸色一变,赶紧捂住了嘴。还好的是,安鸾元沉浸在往事中,一点也没注意到王氏话里的意思。
他仍顾自喃喃自语。“娘,她不是贱种。清琉是我看见过的,最有魅力,也最好看,最动人的女人。你不知道,她就是我心里的仙儿啊……娘,我只要她,只想要她,怎么办?我对别的女人,正眼也不想看啊。”
说完,他抱住那双小小的绣鞋子呜呜流泪……那样子,就象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王氏的母爱,在这瞬间爆棚。越是对儿子同情,对安清琉的恨,也就更深了些。“安清琉……是你,是你害的我孩儿疯颠失常的。”可恨归恨,这孩子还是得哄。
“安鸾元,你这样象什么男人,要是有本事,从现在起,你……就去把那个贱人弄回来。娘……娘不再阻拦你和她在一起了。”最终,不想让孩儿伤心的王氏,还是做出了如此困难的决定。
“娘……你此话当真?”安鸾元兴奋地抬头看着她,一双流过泪的眼眸,有着格外动人的神采。这般精神涣发的他,却令王氏内心更痛。
她难过地点头,“当……真……”左不过一丫头,他要,便成全了他罢!
“哈哈……”安鸾元兴奋地抱着自己娘,突然间亲了一口。“娘,你终于想通了。哈哈……谢谢,谢谢,我……我要静静,要想想怎么把琉琉弄回来……”
这般兴奋的孩儿,到是令王氏内心升起了久违的母爱之情。她想起小时候的安鸾元,那会儿乖巧可人的,哪个看着都爱的不得了。那会儿,也是依赖着她的。罢罢罢,真真就由着他去罢。
且不提安鸾元这边得了王氏的准信儿,那边安清琉正与青楼的名妓锦娘谈着话儿,也随便查着帐。
这家青楼名义上是锦娘的,可真实的幕后老板,就是她安清琉。这里,也是她的私有财产。更是落雪五姥在京城的落脚之处,是以,这个地方,对安清琉也是顶重要的地儿。
就在俩人边说边核对帐目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一阵嚣闹声。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外来来了一位招惹不得的公子,他,他非得见掌柜的,还……还指名道姓地要见……要见安清琉小姐你……”
安清琉大吃一惊,与锦娘相视一眼,彼此的眸中都有讶色:此人,怎么会知道在这儿就一定能找到安清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