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1149.如梦似幻

宁晚歌盯着那模糊光影中的人影，她自身混沌不清，五光十色，难以明确分辨外貌的面孔上，隐约可见凝重之色。

对方淡淡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想要知道四千年前, 你自己完全遗忘的过往。”

宁晚歌双目中光芒暴涨，紧紧盯着那团光影。

汪林脸上也少见的露出意外愕然之色，转头看向宁晚歌。

到了宁晚歌这样的修为，元神强大，神魂通明，过去所经一切事, 尽在掌握, 平时不思不想，只不过是用不上罢了, 一旦有需要，瞬息之间便可以从自身记忆深处找到需要的一切信息。

但依那人所言，宁晚歌没有自己四千年前的记忆，四千年前，是她记忆的一个断点，此后这四千年来如何生活，如何修炼，她能清楚记得，但是四千年前的事情却没有任何印象。

“神魂剧烈受创，而且必须是难以弥补的创伤，才有可能造成这个结果，但是希望也很渺茫。”汪林心中思索着。

宁晚歌以梦入道，能于不知不觉间令他人陷入梦境之中沉睡，明辨真假虚实之变幻，自身最强一点，应该就是神魂，在这一点上，按理说应该比同境界其他修士更加强大才对。

汪林平静的说道：“我从不受人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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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霍然转头看向那团光影，如果不是她陷入幻境之中，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灰衣人笑道：“该我对你说，乖乖别动，否则你的同门性命难保，别忘了，他们在我手上。”

“都是与这幻境相合，我主动催发幽梦幻界之力，和修炼时无心催动展开，神通威力是截然不同的。”

一道道云烟从她手中飞出，融入瀛海上空本身的云烟之中，这些云烟在两人所行的道路上不断纠缠，使得路径本身越发清晰明了，越发稳固。

但是看清这女子的相貌之后，宁晚歌全身大震，目瞪口呆。

走在路上，汪林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说我师弟他们，现在应该仍然沉睡未醒？”

一个气团中人影憧憧，另一个气团中则隐约可见一枚指环。

汪林的心中，没有侥幸之心，没有妥协之心，他坚信，争取将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才最可能确保杨清等人的安全。

借此便利，瀛海之中大多数幻境，都对他无效。

那灰衣人正要说话，突然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一圈圈光芒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围扩散。

她自己身上五颜六色的曼妙光辉，在她失神的情况下，不期然间散开，渐渐露出具体身形，却是一个身着白色宫装的清秀女子。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困扰着她。

灰衣人不在意的说道：“那就是你将你的师弟和同门害死了。”

宁晚歌就站在汪林身旁，脸色平静：“虽然这里远离我之前居住的幻境，但那里我毕竟安家许久，就算换了地方，只要不出瀛海，我仍然可以接引幻境之力，那个幻境基本上已经被我炼化到了自身神通法力中。”

汪林手指上出现一点彩色光芒，向着灰衣人模糊不清的面孔点了过去：“让我们看看你是谁吧。”

宁晚歌见了对方这幅样子，眉头更是蹙紧：“你到底是何人？”那灰衣人笑了一声：“速度倒是不慢。”

汪林摇了摇头：“受你威胁，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我宁愿杀了你为我五师弟和后辈报仇。”

杨清等人的安危，他极为看重，但不会让他失去最起码的冷静与判断力，妥协的结果可能是救人者和被挟持者双双遇险，而且主动权白白拱手让人，不妥协，哪怕发生最坏的情况，也能事后报仇。

对方在四千年前就与她接触过，同时已经静静观察过她相当长的时间。

但近处却已经截然不同，本该和他面对面站立的汪林和宁晚歌都不见了踪影，而在这灰衣人尽在咫尺之处，汪林正冷冷看着他，一只手掌伸到他的胸前，掌心处黑色云气闪耀，正从这灰衣人体内强行吸出两个气团。

她看了汪林一眼，留了后半句话没说，那就是杨清等人如果已经死亡，那她同样无法进入其梦境。

汪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路飞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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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歌眼睛微微闭合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感觉不到，他们可能已经被那人唤醒了。”

他的心境，足以承受悲剧带来的苦难和煎熬，足以承受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黑暗与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