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离众人离开之后，慕沧舟便告辞了。

慕沧舟回到自己的府中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将房中的瓶瓶罐罐都砸了一遍。

下人见他在气头上，并不敢深劝，只是匆匆前往萧家，找来了萧封宇。

萧封宇生怕慕沧舟做出些什么事来，便匆匆赶往楚王府。

“沧舟，你怎么啦？开门呀！我是封宇。”萧封宇在慕沧舟的房门口一边敲门一边道。

然而，无论萧封宇怎么敲门，房中都没有任何动静。直到萧封宇准备离开，门才被打开了。

“沧舟，你怎么啦？”萧封宇跨步走近慕沧舟的房中，看到地支离破碎的瓷器和满脸颓废的慕沧舟，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慕沧舟在桌子旁坐了许久，才开口道：“封宇，范沉汐被抓紧天牢去了，我们要失去南疆了。”

萧封宇沉默，并没有回答。他方才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了。还知道了南疆前任大祭司之夫范别源亲自来到了京城，并且救了商离。

他们之前之所以可以控制南疆，完全是因为范沉汐以及现任大祭司对范沉汐的宠溺。而如今看来，他们确实要失去南疆了。

商离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最后道：“好，既然如此，那便不丢了。”

“情蛊已经化作了我的内力了，我不但没事，而且内力还增长了不少。”商离说完，也不等苏清烟问，便将范浅浅的情况也说了，“范浅浅也没事，她只是和你一样，耗费了巨大的功力，只要好好静养，便可以恢复的。你别担心。”

“她没有事，赵先生已经过来看过了，说并无大碍，不过需要好生休养，只怕需要半个多月才可以完全恢复了。”谢回答道。

苏清烟接过水，埋头喝了起来。

商离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端来一杯水，递给苏清烟，随后又端来了一个痰盂。

苏清烟抿嘴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商离，道：“你的情蛊好了没有，你没事吧？”

“我的寝殿，你之前都没有来过。”

“一样的状况。”

“说是安神的，竟然一点都不管用么？”商离有些不悦，开口道，“若是没有用处，便丢了吧。”

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商离小心翼翼地帮苏清烟理了理她的头发，随后轻抚着她的脸颊。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萧封宇怂恿道。

苏清烟闻言，连忙捂住自己的手腕上的玉镯，十分紧张地道：“不能丢。”

“不要……不要……爷爷……”梦里的苏清烟手微微抓住被子，关节发白。头不停地微微摇动，嘴里断断续续地含着爷爷、母亲、哥哥之类的字样。

“嗯。”苏清烟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片刻之后，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问道：“这里是哪里？”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商离回到自己寝殿外，便看到谢坐在寝殿门前。

“傻瓜！”商离抚了抚苏清烟的背，道：“你肯定饿了吧，我去让他们把饭菜端进来。”

慕沧舟点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商离笑了笑，也紧紧搂着苏清烟，道：“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这样抱着你，直到我们都慢慢变老。”

“我知道。”商离低声安慰道，“我说过会帮你一起报仇的，不是么？爷爷他们走了，你还有我，不是么？”

那一次化尸蛊发作是这样，化解化尸蛊的那一次也是这样，还有这一次。

“我又梦见爷爷了，是慕沧舟，是他亲手将爷爷杀害了。”苏清烟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道。

萧封宇惊讶地看着慕沧舟，在他的印象之中，眼前的人一直都是一个自信到极点的人，他何曾听见他说过这般颓废的话？

“那个范浅浅呢？”

苏清烟了然地点了点头，接过水杯，漱了口，将水吐在商离手中的痰盂之中。商离将东西收拾好之后，才再次倒了一杯水，递给苏清烟。

苏清烟低头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镯，用蚂蚁似的声音道：“这是你送我的，自然是不能丢的。”

“待会赵先生过来给你把脉，我让他给你开一副安神的药，好不好？赵先生虽然不是有名的神医，但是医术也十分高明。”商离伸手替苏清烟将额前的头发理顺，道。

“你的意思是许范别源南疆王位？”慕沧舟沉思，考虑着萧封宇提议的可行程度。

……

商离目光接触到苏清烟手上的镯子，他记得那个镯子是他们上次在乌程的时候买的，那小哥说是可以安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