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开庭所发生的事以及开心的反应和表现全都说了出来。
何鑫鹏听完,故作沉思了一会,“嗯,估计她是被录像带刺激到了,照她这种情况看来,醒来很有可能恢复记忆,到时候……有点麻烦。”
仿佛天塌下来那般,“你的意思是她会疯掉?”
何鑫鹏无奈又同情地看向我,“很有可能,凡,我现在给你开药,一天三次,早中晚,一定要准时给她吃,除非她怀孕了,否则最好不要让她醒过来,你冒不起这个险,我也冒不起。”
“鹏,真的别无他法了吗?”妈妈含泪问。
何鑫鹏摇摇头。
宇拍拍我的肩膀,“凡,开心目前很开心,她是那么坚强的女子,到时候真正醒来,一定会原谅你,你别想太多。”
“对啊,姐夫,姐姐一定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不要太伤心了。”缠在宇身边的快乐也小声地安慰道,不知道她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我没有说话,无边的疼几乎要吞噬我,开心与我真的无缘么?
看向宇,他眼中的那股执着,似乎不到生命的尽头他决不会放弃,这也是快乐为何这么担心的原因。
在何鑫鹏治疗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开心好之后肯定不会原谅我甚至会恨我死,当初觉得只要她能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现在却突然不想面对,因为我是那么自私,想要分分秒秒与她厮守。
何鑫鹏打开药箱,翻出了许多药,然后拿笔沙沙写下说明,动作迅速到一气呵成,“给,我后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我马上就要回去,这药是发烧时服用的,这些必须一天三次,记得按时服药,有任何情况电话随时联系,不说多了,我马上就得走。”
我木讷地接过药,脑子里一片浑浊,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鹏,让凡请你吃饭再走。”
“伯母,时间太赶,来不及了,下次回来一定记得给您带礼物。”
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最后一切归于安静。
何鑫鹏来也匆匆走也匆匆,仿佛他不曾来过,唯一能证明他来的就是手中这堆药。
“案子破了,黎贝贝果然没死,黎烽凌因太愤怒而住院昏迷,现在各台电视、报纸都在报道这起谋杀案,短短两天时间,黎氏的股票大跌,股东们自乱阵脚,客户也纷纷流失,照此下去,估计是真的要跨了。”
宇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轻轻响起。
我将药放好,“关我什么事,敢害我的开心,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哼,黎贝贝最好永远别出现,否则我一枪毙了她!”
“丁氏这两天与如氏大拼抢黎氏的客户。”
“宇,我现在没有心情听这些。”
“凡,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我在乎我所在乎的已经够了,不相关的,我在乎干嘛?”
宇一怔,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我看向他,“宇,我是不是很自私?”
宇淡淡一笑,“爱情的世界里,人都是自私的,这是人的通病,你也不过是常人。”
“可是你不一样。”
“不,你错了,我也跟你一样自私,只是开心不爱我我不得不放手罢了。”
“但是你一直都在她背后默默付出,永远学不放弃。”
宇又是淡淡一笑,一股王者之势在瞬间迸发而出,“因为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两个字。”
很狂傲的语气,不愧是我欣赏的人。
如果说宇是温柔的帝王,我则是暴君。
我叹了一口气,“你准备把快乐怎么办?”
宇忧郁一笑,“一切顺其自然,我不能逼她太急。”
“如果开心好了离开我,你是不是准备去追她?”
宇一怔,没料到我会在此一问。
“如果我有这种想法,你打算怎么办?”
浑蛋!
混账!
我的心把他的祖宗八代翻出来问候个遍了,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无法相信出自我嘴里,“我尊重开心的选择,如果她真的跟你在一起,我相信你会是最好的守护者。”
宇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呼,“凡……你……变了。”
“人都会变,不是吗?当初开心让你离开丁氏是对的。”
像我,说白了,就是被赶出来的,若是宇跟着我,那最后也沦为被赶出来的下场,烧老板的鱿鱼比被老板烧要风光多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凡,别活在过去里,勇敢些,说不定你担心的问题永远不会出现呢,开心那么爱你呵。”
“爱又怎么样?孩子与我在她心中的份量是一样的。”
“宇,看看我穿的新衣服,漂不漂亮?”快乐开着门喊。
宇正要迈步却被我拦住,“宇,我有话跟快乐谈。”
宇摇头,我一脸坚定。
“姐夫,你干嘛呢,绷着个脸,这么严肃,赶紧补睡去,要不然我姐姐醒来见你不帅了甩了你你就哭去吧。”
我二话不说拽着快乐到隔壁房间。
“喂,你干什么?疼死我了,宇,救我……救我……宇……姐夫要杀人……”
我甩开她,眼睛一眯,“快乐你装个屁傻?现在瞧瞧你像个十五岁的小孩在装嫩,粘宇像孩子粘老爸一样,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样的你很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