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一惊又是一喜,道:“原来是丐帮英雄!难道陈兄弟武功真的一般般?我可不信,请恕在下冒犯了!”说着“呼”的一拳打出直向陈贺。陈贺没料着他说打就打,惊讶之下一掌紧急拍出自然使的是“亢龙有悔”,这亢龙有悔乃降龙十八掌中最紧要也是最刚猛的一招,虽然陈贺习之已久但对其中之奥妙却仍未领悟得透,将重意全放在了“亢”字上面,一招即出便是八成以上功力!杨忠和他掌力一接,直被震得退飞开,撞到旁边一张桌子才停下。
陈贺这掌决非有心打出,实乃身体条件反应,但见自己这掌出手过重将杨忠打受伤,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急忙上去扶起他,赔礼道:“杨前辈,晚辈实属无意,请原谅!”
杨忠说道;“诶,没多大事,很好!陈兄弟,你这功夫俊俏的很呐!”
钟道在一旁插道:“杨兄,如果人手还不够,还得劳烦再等我一些时日,在下事情一办理完便会立刻来支援!”
杨忠哪肯继续求道:“钟大侠,贼人势大如没您出马恐怕难以压制,还请钟大侠看在我家祖上的颜面上破例一次,事成之后我家上下愿为你左右任由调遣!多一日我家少主便更加危险一分呐…”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陈贺见他这幅模样已是心生同情,又听他所说好像是在替自己家主人在求救,如此忠诚之士更是增加了几分佩服之意,心想:“不知钟兄是不是真的抽不出时间,若不是师傅有遗嘱,我定全力助他!”
这时突然窗外又传来几声“咕咕”的叫声,杨忠听得这几声鸟叫声心中大急,只见他身子一跃朝钟道扑了过去,动作迅速犹如饿虎扑食,但仍是慢了一步,忽觉眼前身影一闪,钟道已飘身跃窗而出。杨忠虽知自己轻功远不及钟道,但仍是跟着跳出追了上去。
陈贺此时已想明白,原来那几声“咕咕”的鸟叫声原来是钟道与其他人的应接暗号,他也果然有要事在身。刚才一想到唐敬天的遗嘱,心中难免想起以往诸事,又见钟道和杨忠已走,自己也不想多留。连喝两碗烈酒,抱起剩下的酒坛子慢慢走下楼,心想还是先找到神枪山庄再说,神枪山庄好像离此处已不远,只是传闻它地处深山中极为难找,希望我运气好些早日找得
一路边喝边走,晚风吹来略感几分凉意,酒气上涌冷热交替头脑开始有些迷糊。此时还未想醉倒,于是丢下坛子没运用内力和轻功一路跑起来,跑了好一阵大感畅爽,全身已是大汗淋漓,酒意尽挥发了出来,头脑顿时清醒。忽觉背后有人快速追来,嘴里大喊道:“陈兄弟,请留步!”
陈贺听得出这是杨忠的声音,见他只身追来已猜到他追不上钟道便折回来追自己,心想我的事情都麻烦的紧,去了神枪山庄后还得急赶回帮中出力,要是再被你这事耽搁几天恐怕那时候我丐帮已不存于世了,不行说什么我也得要和丐帮共存亡。想到此节便运使轻功快步向前奔走想要躲开他。一股劲连跑了好几里路,回头一看朦胧的夜色中,已不见了人影才松了口气,正准备找颗大树好好休息一晚,突然又听得后面一人远远喊到“陈少侠,等我一下!”。陈贺一惊回头望去,果见一个黑影正快速奔来,正是杨忠。心想此人意志坚定,追了钟兄这么久都不放弃,如今盯着我,恐怕是再也避不开了。索性也不在躲了,就站在原地等着。片刻间杨忠便追了上来,呼呼喘气道:“陈兄弟,好功夫啊,真是累死我了!”
陈贺原有意逃避,此时听得他这般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呵呵一笑道:“杨兄,我有要事在身,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见谅!”
杨忠一顿,稍想了会儿,突然一震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说道:“陈兄弟,此前我那些举动,并不是瞧不起阁下,只是我那对头非等闲之辈,故而才又去追钟大侠的!”
陈贺笑道:“诶,杨兄,在下岂是那种小气之人,只不过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
杨忠原以为陈贺是介意自己不顾他颜面而一味只去追钟道,见他说的诚恳便也放下心来,说道:“陈兄弟,丐帮近况我也略有耳闻,只恨不能前往贵帮尽一臂之力,实是无奈至极!”
陈贺见他如此关心丐帮状况,心下好生感激,抱拳道:“多谢杨兄好心,此乃天意注定,教我丐帮要有此劫!”
杨忠仰天长叹一声,说道:“真乃天意啊!若是我家老主人未逝此时定会竭力协助贵帮,若是唐老帮主未逝必也会尽力帮助我们渡过此劫,可惜他们都已仙逝!”
陈贺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他嘴中的老主人与自己恩师的关系十分不错,可自己却是从未听得恩师提及过有这号朋友,心想恩师那些如湘西尸王尹正、长安马王庾崇隆、汉水钓叟徐百庆这等退隐江湖的密友我也是知道的,可真是从来没听说过恩师生前在山西地界有过这等好友。虽心中有所怀疑提防,但见杨忠说的真切诚恳,确实不是骗人,说道:“杨兄说得极是,实不相瞒唐帮主便是在下恩师!既是恩师朋友家有难我本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只是我丐帮如今……”。之后的话已是说不出嘴,心想:“我丐帮要真是从此消亡,那怎么办,我又何去何从?一个养育我二十多年的地方,要真是到家破人亡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忍不住的伤心,背心冷汗滚滚冒出,心里暗暗道:“不可以,决不可以,只要我活着决不能让丐帮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