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肚子震得慌,如果这会儿已经吃过晚饭,她敢保证,一定会吐得他整个后背都是。
二楼的阳台,不算高,但房子建在半山腰,现在又是晚间,风吹在身上,还是凉飕飕的冷。
她缩着臂弯,两只手臂抱在一起互相搓了搓,然后不明所以的偏头望向林暮年,“你又想干吗!”
林暮年靠上去,双手按在护栏的两边,将她以圈住的姿势禁锢起来,冷漠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又慢慢移开,越过她落在远处,“是不是很想过去?听说他下午就出院了,你说我现在在这里将你给办了,他是不是就会看见?!”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他双手箍住她的肩膀,强势将她的身子板过去,圈在怀中,一手扼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掰向对面。
那是陈译恒的家,黑暗的别墅里,唯独一个房间的灯亮着,窗口立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在目睹这边的一切。
言念咬着牙,屈辱感爬满全身,她奋力的推开他,气得发笑:“林暮年,你能不能别像只疯狗似的动不动就发疯,我是又做了什么事,让你要这样的侮辱我!”
“什么事!呵,你自己做过的好事,你自己看看。”林暮年掏出手机,砸到她的胸口。
言念接住,顾不得胸口被砸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疼,打开手机就翻找了起来。
是一条彩信,发的照片些许模糊,但还是能看到,她与陈译恒抱在一起的样子,而陈译恒的脑袋低下来,靠近着她。
照片取角很好,一眼看去,就像是在亲吻一样。
言念记得,是她去找陈译恒时发生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他的手上来,这个陈译恒,是铁了心的要置她于死地呢!
呵…
言念只觉得满身的疲惫,原来的气也瞬间就没了,将手机递给林暮年,连解释的心都没了。
误会就误会吧,这么糟糕的情况,也不差他那一点误会了。
“无话可说了?!”林暮年冷冷嗤笑,低头,吻狠狠落下。
言念没有反抗,死尸般的任由他摆弄。
林暮年微微离唇,“怎么,不甘心?”
“我没有…”言念抬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近的看不到焦距,那双黑沉幽深的眼眸,倒映着她的样子,狼狈、无辜、失措。
“是不是在这里做了,就能证明我的清白?”她勾唇一笑,带着讽刺,踮起脚尖,主动俯上自己的唇,浅浅轻吻。
林暮年楞了些许,夺回主动权,大掌按住她的脑袋,撬开她的齿贝,深入的吻了下去,移至她的耳垂、颈间…
一股咸鲜味蓦地传进他的唇间,他终于停了下来,有些震惊的看着她,良久,烦躁的一拳捶在围栏上,愤恨的进屋,独留言念一人在阳台。
晚风吹在身上,瑟瑟发抖,她就站在阳台中,木纳了许久,才进屋。
上床时才发现已经很晚,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又是独自一人的空房。
言念爬上去睡觉,刚盖了被子,张姨就敲门进来,跟她说:“先生说是去公司了,太太,您晚饭还没吃,先吃完饭再睡吧。”
她摆了摆手,让张姨出去,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她实在不想说话,也没有胃口,倒了床就睡,一晚上迷迷糊糊的,身体忽冷忽热,连觉都睡得不安稳。
早上起来,脸白的像张纸,一摸额头,烫的厉害。
大概是生病了吧。
她也没多将这事放在心上,洗漱完毕,从抽屉里拿出那两份被她藏得极好的合同,一份闵诗萍拿的,一份霍御雷拿的。
她犹豫了许久,从中拿走一份放进包里,一份拿在手中,就出门。
张姨上前拦住正要出门的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太太,先生吩咐过…让你少出门,特别、特别是不能到对面…”
言念穿鞋的动作一顿,有些讽刺的笑,说:“张姨放心,我只是出去一会儿,一个小时内就回来,你告诉他,如果不放心,不信任,那就干脆离婚吧,让他去找个信任可靠地女人一起生活去。”
张姨一噎,面色晦暗变幻,想着先生那张臭得像万年僵尸的脸,这话,愣是给她千万个胆子,她也不敢传达啊!
这对小夫妻是怎么了?
原以为是个乖巧平静的好相处的姑娘,却没想到还是个小辣椒,火起来叫人不敢靠近。
张姨还没劝说一番,但看言念一样臭沉的脸,她还是聪明的禁了口,却又不甘心她就这么离去,万一先生怪罪下来,不管哪一方面,她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