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年倚着头,在看电视,正好是一档美食节,介绍着牛排配美酒,曝出几种上好的酒,其中包括他们正在喝的,价格上天。
言念脸蛋微红,提起桌上的葡萄酒,往自己杯里倒上一大杯,就将酒瓶子抱在怀里,语气充满着不可思议,“天呐,这么贵!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喝到的价格,赶紧多喝几杯。”
“少喝点,这酒后劲很足。”林暮年按住她的杯口,言念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再让我喝一杯,就一杯,你那么多酒,不用这么小气吧。”
林暮年凝眉不语,想起她这两天的糟心事,还是松开手,由她喝去。
言念越渐喝的猛,第三杯下肚,人就飘飘然了起来。
都说酒能解千愁,可她越喝那些烦愁的记忆反而就越冒出来,在脑海里越发的清晰可见,父亲的无情、母亲的离世、林墨的用心良苦,全部都压抑在胸口,沉甸甸的重。
她干脆不用杯子,抱着酒瓶直接灌进嘴里,开怀畅饮。
林暮年看不下去,执意抢走酒瓶,瓶身轻了许多,里面的酒竟被她牛饮了半瓶。他将酒搁在桌上,“够了,适可而止,再喝就伤胃了。”
言念面色潮红,倚靠在林暮年的肩膀,有些微醉的问:“林暮年,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孽缘?我爸不喜欢我妈,可他们却结婚了;我爸不喜欢我,可我偏偏成了他的女儿;我和林墨没有缘分,可我们偏偏相爱了;我与你…”
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跳跃的心脏,“会不会其实也是孽缘?”
林暮年只浅饮了杯底的些许,可闻着她身上的酒香,突然就觉得有些微醉,他没有推开她,反而揉住她的肩,“你还没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成为孽缘,顶多你是我的孽缘,我是你生命的过客,除非你喜欢我、爱上我,然后看将来有没有机会发展成孽缘。”
他突然轻笑:“说来说去的前提,你得给我这个发展的机会。”
“阿言,你有没有想过,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爱上一个人。”林暮年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的眼眸越渐深沉,“我或许会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言念温热的酒气喷在他的脸上,“可我并不爱你,林暮年,这对你不公平,还有,我有病,我妈生我时得过抑郁症,我在法国的时候也看过心理医生,这说明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将来你的小孩不会健康。”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是否介意你的病?阿言,我并不介意,抑郁症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病,这世上的每个人在遇到一些糟糕不能面对的事情情况下,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抑郁的症状,这不是什么可怕的先天病,所以,一直以来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理由,而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林暮年温润的嗓子里迸出低沉的笑意,滚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温情地说:“或许你并不爱我,可至少你是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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