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说自己没事,但像快溺水的人一样,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想要有个人依靠,再也不想尝到被人抛弃的滋味.
“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上去休息好不好?”
男人轻声的哄着他,生怕他哪里再受到伤害.
辰尹洋靠着他的胸口用力地点头,此刻,他不想见到任何人.
“那好.”
男人慢慢的把他抱起来,对沙发上的两个人致歉:“季先生,真是对不起,小羊的身体不太舒服,其他的事等到下次再谈.”
“应该的.”季父在沙发上站起来,意味深长的说:“照顾好病人的身体很重要.当然,最主要的是克劳斯特先生是言出必行的人.”
男人笑了笑,话里也隐含着说不出来的东西:“请您放心,剩下的事情我会跟您慢慢谈的.”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男人朝季父一点头,季风漓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微微地向他示意,准备一起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
一句话都没说,就要走了.
辰尹洋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期待他离开,却又害怕他离开.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辰尹洋脑子里浮现了无数跟他在一起的场景,身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力气,离开了男人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跑到季风漓的后面,拽住他的手.
想要叫他的名字,但嗓子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焦急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求你回头看看我,跟我说一句话.
辰尹洋已经抛弃了自尊,跪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他的手.
哪怕你骂我也好,让我知道,你还没有忘记我,季风漓!
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的痛哭出声,眼泪全都滴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灼热又迅速变得冰凉.
似乎是感觉到辰尹洋的泪水,季风漓慢慢回过头,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抽走自己的手.
然后.
头也不回的离开.
辰尹洋想要再度站起来,却又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只能用泪水模糊的双眼望着他的背影.
外面阳光灿烂,而自己却永远被抛弃在黑暗里.
季风漓,季风漓……
嘴里低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却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
辰尹洋头靠着冰冷的地板,无声的流泪,想要把一生的眼泪哭完.
身体因为受了猛烈地运动而疼痛不已,背后的枪伤愈发的难以承受,提醒着自己被遗忘的事实.
突然,自己的身子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辰尹洋抓着他,不顾狼狈的样子,尽情的在他身上哭泣.
如果泪水,能让自己遗忘掉那个人就好了.
同时,他依靠着的人似乎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这个世上,能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