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琴声响起,伴随着白七浅浅唱低吟:“单刀赴会,谁提尘世武圣。三分天下,谁称乱世枭丞。五虎破敌,谁赞惊世谋论。七政造化,谁得举世贤能。”
紫苑眼中放出浓厚的光彩:“娘娘,这个我知道,尘世武圣,应该是指西凉,对不对?”
白七浅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一排黑线。
云妃居然也赞同的点头:“只有他才能称得上是尘世武圣。”
白七浅倒是好奇了,问道:“为什么西凉被称之为尘世武圣呢?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云妃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七浅,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不知道?”
白七浅耸耸肩,虽然说西凉就是她老爹,可是她真不知道西凉就是尘世武圣。
她除了知道西凉的那点破事以外,对于西凉的生平,她知道得很少。
云妃好似看怪物一般的看着白七浅:“扶摇,西凉曾经是先皇身边的一位少年剑客,武功高强莫测。一次战乱,先皇单枪匹马的追敌,被对方武将所擒。西凉,独自一人闯敌军阵营,将先皇救了回来。听说先皇想要册封他为大将军,不过他拒绝了,此后便是不知所踪。”
云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说起这件事情,我总是想不通,当年的少年剑客,在拒绝先皇的赏赐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呢?”
白七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当初巫莲男扮女装,嫁入皇宫,后来西凉跟着一起进入了宫中。
此后,西凉为了守护在巫莲的身边,甘愿自宫,成为了先皇的暗影。
过了半晌,婠婠忽然开口说道:“云妃娘娘,你们说的尘世武圣已经死了。我在皇宫卷宗中看到过这一段故事,当初皇爷爷离世,曾下了一道圣旨,让他跟着殉葬。”
白七浅心中暗自惊讶,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云妃却是感叹说道:“身虽陨,名可垂于竹帛也。虽然他死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枉此生了。”
白七浅站起身子:“云染,我们今日所谈论的几位英雄未免太过于悲壮。”
云染亦是站起身子,端着酒杯走到栏杆边,看着远处的风景,一口将杯中的酒水饮尽:“你说得不错,这样未免悲壮了。扶摇,来,你高歌一曲,我为你伴舞。”
似乎很久没有跳舞了呢。
白七浅笑了笑,既然她有那兴致,自己何不抚琴一曲呢?
桃扇页,翠竹中芙蓉面,嫣然一悦,明眸中看笑颜。牡丹遍,山水间,锦缎如丝玉如颜,墨香渲染纸醉千万遍。斜阳余辉,映照你颜如月,惊鸿一瞥如我心难挥别。
纸扇摇,玉手纤,指尖难绘你的美,情真意切只为鸳鸯眠。
青石崖,雨纷纷,欲断魂烽火催离分。斜阳照,飞飘落,丝绣针针天涯枉此生。
伊人为君等,倚门盼君踏归程,千丝万缕化作烟雨阵。
小酒馆燃着灯,烛无声,你两眼泪痕。弹指间,岁月流水,雁过无痕,倾听风雨声。
朱砂藏红尘,深闺徒留胭脂魂。青丝万千,手握线一根。
云妃舞姿翩跹,金莲舞步,妖娆而婆娑。
好似云中仙子误落凡尘,金莲步步落,随烟波四处流遍,踏红尘紫陌。
这一幕惊艳了众人,就连在远处旁观的那人,眼中也是遮掩不去的惊叹与赞赏。他欣赏过不少的歌舞,几乎没有像今天这般带给他震撼的。
她那厢是弹指间,芳华刹那,红颜易老恩先断。
而他这边却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与此同时,苏妃移动着细碎的步子,缓步的走回到另一边的园中,对自己的婢女耳语。
不一会儿,她身边的婢女走到白七浅所在的亭台,嗫嚅着:“瑶妃娘娘,云妃娘娘,我家主子……我家主子……”
难得的好兴致,却是被她给打扰了。
紫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家主子到底怎么了啊?”
今天白七浅的心情大好,制止住了紫苑,她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家主子究竟怎么了?”
那侍女脸色微微有些红,低声说道:“瑶妃娘娘,我家主子说,你的歌声扰了她……”
云妃的脸色倏然一变,走上前去,顺手就给了那侍女一个耳光,冷声说道:“本宫在这里,由不得你们这般的放肆和胡闹!”
“云染……”白七浅转过身,拉住云妃的手,柔声说道,“云染,她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你何必这么动气?若是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可就不好了。”
说罢,又转过身:“本宫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
那侍女感激的看了一眼白七浅,连忙跑了回去。
云妃的脸上满是怒容:“她以为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得了几天的宠爱,尾巴就翘上天了。”
白七浅劝慰着:“云染,我们何必为那种人生气呢?”
心里积压的愤怒好似找到了一个口子,她忍不住恶毒的说道:“扶摇,本宫倒是想看看她是怎么样摔下来的。不过是凭借着和你相似的容颜,才能坐上那位置,如今你这正主回来了,她还有胆子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