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每一天都可能有意外发生,当悲剧降临在我们身上,除了坚强面对,别无他法。”邵墨钦缓缓动唇,眼里蕴藏着悲伤。
就像当初,他怎么会想到,就在那一天,带她出去,会发生意外……
而那场意外,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邵墨钦将秦梵音扶抱出太平间,秦梵音哭着说:“本来不该是这样的……都怪我……我不该跟他们闹……我要乖乖听话就好了……都怪我……如果当时我上车了……如果我没有站在马路上跟他们争执……就不会出车祸……都怪我……我爸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是我害了他……”
秦梵音不停哭,不停的自责。
邵墨钦知道她内心的悲伤需要宣泄,他将她抱上车,安静的听着,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邵墨钦拿出手机,吩咐随行助理去跟秦家的人商量丧事办理事宜。作为女婿,他会全权负责。
等秦梵音渐渐安静下来,他依然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死者为大,此时此刻,他不想跟她讨论什么亲子关系买卖人口。她也没有心情没有精力应付这些。
秦梵音也没说,没说她听到了自己不是亲生的,没说她和父母为什么发生矛盾。跟父亲离世的巨大冲击比起来,这些事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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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墨钦赶往秦梵音老家,顾家知道后,直觉可能是有什么事,安排人调查。不日后得到回应,秦梵音父亲秦山遭遇车祸去世。
顾旭冉说:“秦氏夫妇对音音很不错,他们给了音音一个家,这些年供她念书学音乐,做到了父母该做的一切。”
顾牧之一声叹息。
蒋芸说:“音音现在一定很伤心,我们去看她吧。我要告诉她,她还有我们。”
顾旭冉点下头,“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去吊唁音音的养父。”
“我一起去好不好……”顾心愿站在楼梯间,低声开口。几天时间,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再无往日的光鲜靓丽。经受警方盘问时,她诚惶诚恐心惊胆战,晚上都会由噩梦中进行。
“我想去跟音音姐道歉……”
顾旭冉一口回绝:“你不要去。音音现在正难过,你不要出现。”
顾牧之认同,开口道,“你不要去,自己在家呆着。这次过去是吊唁,其他事回来再说。”
“好……”顾心愿垂下头。她知道,现在只有乖乖听话,才能保住自己。
邵家这边得知秦梵音养父的死讯,同样准备去吊唁。
邵时晖主动对杜若琪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杜若琪摇头,“你没必要去。我和你爸去,已经很给邵墨钦面子了。”
“我想去。”邵时晖道。
杜若琪看到他儿子眼里有种近乎执拗的光,心里一个“咯噔”,表情变了,“你还没放下那个女人?”
“我有分寸。”邵时晖皱着眉头,不太耐烦道。
他只是想去吊唁,想在他爱的女人最悲伤的时候,看着她,陪伴她,就算她不需要。
杜若琪劝不住他,邵益清得知后,同意他一道前往。
秦梵音的身世,他们都已知晓,心中几多唏嘘。
邵益清叹息道:“要不是墨钦把她带出去的时候弄丢了,一切不会像今天这样……咱们邵家到底是欠了顾家,欠了梵音。”
杜若琪说:“墨钦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人,也很有良心了,最后总算是帮他们找回来了。”
“所以我和爸从没反对过,无论他动用多少资源财力,我们都由着他去。找不到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解脱。”
杜若琪叹了一口气。她哪会想到,她机缘巧合看上的毫无身家背景的人,居然是顾家真正的千金。她跟邵墨钦婚姻是牢不可破,顾家为了弥补她,以后一定会加倍宠爱她……杜若琪又叹了一口气,想要动摇邵墨钦的地位,更难了。
当秦梵音和邵墨钦操持着秦山的丧事时,顾邵两家的人都在赶来的路上。
秦梵音怕弟弟心情太过悲伤,在回来的路上出意外,只对他说家里出了点事,给他订了机票,让他尽快回家。
由于邵墨钦的震慑力,秦家的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隐隐透着讨好。他也很客气,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王梅连续几天一直坐在秦山的棺木前痛哭,不理会任何人。
邵墨钦没打扰她,他打算等丧期过后再询问关于当年的事。当初那些拐卖他老婆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把那群人找出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秦嘉阳赶回来后,得知父亲死于车祸,悲痛不已。
秦梵音本就很悲痛的她,无力安慰他。
姐弟两披麻戴孝,跪在父亲的棺木前,泪水涟涟。
顾家的人和邵家的人相继来灵堂吊唁,身着正装,表情肃穆。
蒋芸走到秦梵音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庞,还没开口,眼泪掉下来了,“孩子,别太难过了……你还有我们……我们都在你身边……”
另一边的王梅,看着那模样相似的母女两,别过脸,又一次忍不住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