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没有在意,微微一笑,“无论之前如何,你我现在都被困在了这里,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逃脱出去。”
道姑点了点头,两人本没有什么过节,只是一时气愤,才斗了起来。现在无端被官军包围,两人便放下了嫌隙,不再做计较。
“待我向那官军领兵之人通报一声,他们自会退去。”道姑自信地说道。和尚没有答话,他不知道姑底细,但此时也无计可施,只能任她所为。
道姑朝楼下叹出个脑袋,细声说道:“女冠是紫金山守缺观的苏子卿,家师是静尘道长,非是什么歹人,还望将军停止射箭,容女冠下楼说明原委。”
和尚一听道姑是守缺观的女冠,心下一凛,急忙问道:“李神谕是你何人?”
“那是我师姐。”苏子卿不知和尚为何有此一问,但也不疑惑,脱口回道。
“怪不得你的那什么三十六式化尘手看得那么眼熟,原来是她的师妹,哈哈,算起来,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
“你是何人?”苏子卿犹疑地看着俊俏和尚,问道。
“待出了这垂柳楼,你带我去见你师姐便知。”
楼下的青年将官听得苏子卿报出身份,皱了下眉头。守缺观虽然在金陵有些名头,但青年将官也不放在眼中,主要是这人的身份是静尘的徒弟,也就是唐国郡主的师妹。如果今日把她射死在了这里,却也不好交代。
不过只犹豫了片刻,青年将官便沉声说道:“楼上贼子,你等分明是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胆敢冒充静尘道长门下,实乃不知死活,今日我巡城司校尉宋然,必将你们一成擒,手刃当场。”
这校尉宋然已是打定主意,无论苏子卿身份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放过楼上任何一个人。怀璧山三寇在金陵出现,还有一直对他们紧追不舍的奇怪和尚,这让宋然不敢有丝毫大意。稍有不慎,当初谋划之事便会败露,若让有心之人听取,到时候父亲与自己定逃脱不了关系。
“该死!”苏子卿愤愤不已,心底里恨急了那校尉宋然。
俊俏和尚笑了笑,说道:“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是他们有道理,你也别生气,这里面透着古怪,他们这是要至我们于死地,还是想想如何逃脱才是正理。”
苏子卿听和尚说得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可这外面被围得如铁桶一般,箭矢似暴雨般朝楼**,任两人武功再高强,也很难逃脱出去。
和尚想了片刻,说道:“他们之所以一直放箭,却不见攻进来,只因惧怕了你我的身手。想来他们定有后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苏姑娘信得过小僧,便助我一臂之力杀出这楼去。”
苏子卿自出生以来,便跟随师傅静尘出了家做了道姑,人见人后都只是称呼她为女冠。被和尚“姑娘”这么一叫,她不禁脸红地低下了头。
“姑娘如何?”和尚看不懂自己是哪里说错话,让这萧道姑娇羞不已,愣神片刻才问道。
“依你所言。”发觉自己失态的苏子卿急忙调整了一下心态,一脸平静地说道。
“好,酒楼左侧隔壁是书斋,并无官军围守,你便助我挡一挡箭雨,容我从窗而出。”
苏子卿挥出拂尘,挡在和尚身前,为他除去箭矢的威胁。和尚当即收敛心神,运起内功,疾步朝窗口奔去。待和尚跳到窗前,他沉声朝苏子卿说道:“把拂尘朝我挥来!”
苏子卿知和尚欲助其逃脱,也不犹豫,即刻把拂尘朝和尚挥了过去。和尚右手抓住拂尘,然后用力一拉,便把不远处的苏子卿拽到了身旁。
两人从窗而出,越上屋檐,当即施展开轻功,朝远处飞奔而去。
宋然见二人一逃了出来,急忙命令众兵士道:“速速给我追上去。”
随即,他又跃身上马,看向那罗捕头,“罗捕头,且劳烦你回府衙向刘大人通报一声,绘制画像,全城缉拿这两恶徒。宋某这便前往巡城司拿了令箭封城搜索。”
话音刚落,宋然也不等罗捕头答话,便挥起马鞭朝东面而去。罗捕头微微叹了口气,苦笑不已,怪自己多事非要把这宋然给引来。本是一件小小的殴斗纠纷,却在宋然的搀和下瞬间演变成了全城搜索的大案,他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向上司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