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谕转过身去,而我也不好意思保持着一种觊觎女人的姿态,于是也把身子转朝里向。一对年轻男女,同塌而卧,却两相背对,就像刚吵嘴的小夫妻一般。我一阵胡思乱想,想说点啥缓解下下这尴尬氛围,却又不知道说啥。
“小贼,”李神谕背对着我说道:“我要运功疗伤,却坐不起来,你能扶我一扶吗?”
“这个……”我犹豫着,“不太好吧。”
李神谕恼怒道:“都是江湖儿女,你计较个甚。”
“可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力气扶你啊。”不是我计较,而是我也力有不逮啊。
“这倒也是,哎。”李神谕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见她双肩抖动了一下,我于心不忍,让一个姑娘家跟我躺一张床上,确实不像话,于是便说道:“那要不试试。”
接下来,我便使出了身上唯一的那点气力,侧着身体,伸出一只手去扶李神谕的香肩,另一只手朝她她的腰间摸索去。但我的手刚触碰到李神谕的身体时,便感觉到她浑身一震,似有躲避之意。
她这么一抖,我也不敢动了,双手就这么悬空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好….好了。”她的声音很低,低得我差点没听清楚。
我费了好半天劲儿,终于双手就位,就在马上就可以助她一臂之力时,她却突地躲闪开来。她这慌乱中的一躲,却把我放在她腰间的手给压住了,压得我吃痛不已,差点叫出声来。
“对…对不住了”李神谕红着小脸,有点害羞的意思。
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哪怕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侠,在如此近距离面对一个陌生男子的时候,难免也会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来。我理解,但是你也不能只说句对不起,而却一直压着我的手啊。
李神谕见我脸色又痛苦又狰狞,这才发现自己压住了我的手,于是便挪开身子,让我的手得以从她身下抽出来。
这么一闹,气氛更加尴尬了。我不知道这忙是该继续帮呢还是就此罢手,想问问李神谕呢,怕她以为我真想轻薄她,又不好得开口。
“你...你接着把我扶起来。”李神谕估计是看出了我的尴尬,又或者她是急着赶紧疗伤离开,便率先开口了。
好吧,继续。这一次我很顺利地就把手放在了李神谕身上,她虽然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抵触,却也没有再做忸怩,很配合地借着我的力使劲想要坐起来。
这一刻,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想要扶一个人起来,会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比负重越野狂奔十公里,还要让人苦不堪言。
我中了“醉生梦死”,本来已经被剧毒夺去了大部分体力,再加上整个身体都躺在床上,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全靠双手上那可怜的力气力。只是扶她身体离床一寸之余,双手便如灌铅一般沉重,钻心的痛楚让我汗水连连。
但男儿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岂能连扶人起来这种小事都半途而废,再疼再苦,再难受,我也要咬紧牙关不松手。心里想着,我手上的力气也曾减弱不弱半分,更加卖力起来。
一寸,两寸, 三寸,
五分之一屁股,三分之一屁股,半个屁股……
啊呸,我在朝哪里看呢。
为了减轻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感,我不自觉地把眼睛放在了李神谕的臀部。当看到她快要坐起来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猥琐,赶紧收回了目光。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李神谕坐了起来,而我也不禁松了口气,但我的两只手像失去了知觉般,动也动不了,还搭着李神谕的肩,扶着李神谕的腰。
“等我身上之毒散去,我一定要手刃了那把我扔在这床上的无耻之徒。”李神谕方才坐定,便气狠狠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手还放放在她身上。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李神谕话音刚落,那位李神谕口中想要手刃的罪魁祸首便出现在了门前,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里的这一幕。
只见李神谕端坐在床上,闭着双眼,凝神静气,而我,明明躺在床上,一双手却伸得笔直,如从李神谕背后把她搂住一般,这姿势,极其怪异,又极其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