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全镇上,流水淙淙,炊烟袅袅,显得格外的和谐与宁静。
这里,绝没有一丝的纷扰与杂乱。
瘦马浪人,时别七年,又回到这个永生难忘的地方。看着这熟悉又变得有些陌生的一切,白展云的心情,是激动的,他的眼中,闪现的是泪光。
在他归乡的时候,晃剑宗里,也有一个女子在打理包袱,准备离开。今日,正是公输子毅辞世的第七天,也就是说,李玉华给恩师过了头七,便要离开晃剑宗了。
晃剑宗由门中大弟子担任宗主,李玉华却是毅然离去,此时,她跪在公输子毅灵柩之前,眼中含着泪,怨毒的道:“师父放心,玉华此生,定于白展云势不两立!”
说罢,她起身,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牛全镇上,所有人看着白展云,都带着奇怪与不解,他们都不记得这少年是谁了。这牛全镇平时本就少有商客来往,更别说像白展云这样的落魄江湖人了。
而白展云悠闲的向前行走着,对所有人,他都带着那淡淡的微笑。
终于,他看到苏府华丽而亲切的建筑,他策马狂奔。街道上,马嘶蹄响,土飞尘扬。
谁也挡不住,浪子归乡的心。
谁也抹不掉,浪子回家的情。
到了苏府门前,他翻身下马,将马丢在一边,大步的奔向府中。
“哎,哎,哎,你是何人,怎地乱闯?”两名家丁拦住白展云,将他推了出来。
白展云怔了一怔,被两名家丁推出,站在地上,打量两人一番,便笑着道:“李叔,张伯,你们不记得我了?我……我是白展云呐。”
两人听了这话,愣在原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白展云。之后,二人同时惊呼道:“展云少爷?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白展云不住的点头道:“恩,恩,我回来了,回来了!”他此时心中的激动,怎能形容?
张伯自责道:“老奴有眼无珠,竟没看到是少爷回来了。”
白展云笑道:“我都离家七年多了,李叔张伯不记得我很正常。”之后问道:“不知家中一切可好?”
张伯道:“都好,都好,还好少爷记得老奴两人,不然这过错可就大了。”
李叔道:“小姐若知道少爷回来了,定会很高兴的,这些年来,她可没少记挂少爷。”
(白展云母亲苏茹,本是苏家小姐,是以这些家丁一直都与小姐称呼。)
白展云急切的问道:“外公身体可好,母亲舅舅们可都无恙?……”一回家,他便恨不得将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李叔叹息一声,道:“一切都好,只是……只是老太爷……老太爷他……他……”
白展云盯着李叔,急忙道:“外公怎么了?”
张伯道:“老太爷已不在人世了。”
“啊?!”白展云惊呼一声,转头看着张伯,大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叔叹息道:“三年前,当时老太爷想见你最后一眼,可苏府全都外出寻找,也没找到少爷,老太爷没能等到少爷回来,便……便先走了。”
白展云跪倒在地,泪流了满面,满是自责的道:“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呐……”
“云儿?云儿,你可回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自苏府中响起,那声音足以让听者动容,闻者伤心。
谁能理解一个母亲思念儿子的情?谁能理解一个母亲盼望儿子归来的心?
白展云一下站起,看着那白发苍苍的母亲,看着那皱纹满面的母亲,他的心,宛若被万箭穿透一般,疼得滴血。
她是为谁,愁白了青丝?她是为谁,徒添了皱纹?
白展云站起来,扑倒在母亲的怀中,哽咽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有人都流泪了,但每一个人此时都是高兴的,喜悦的……
夜,那般深沉,那般宁静。
苏府中,此时还热闹非凡。
“云儿,这些年你都在外面做了什么?”饭桌上,苏康看着白展云问道。
白展云环视家人,道:“离家七年,孩儿得到高人指点,而今终于学成归来。”
“表哥,快将你这些年的经历说与我们听听。”这时,一个绿衣少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白展云道。
这女子二八年华,一身水绿长裙,一双眼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又带着一丝淡淡的稚气,此时她正一脸好奇的瞧着白展云。
苏康只有一女,名叫苏咏欣,小白展云八岁,十六岁便聪慧过人,又遗传了母亲.美貌。此时白展云一看,当真是倾国倾城,宛若仙子,他不由得有些怔神了。
苏咏欣面上绯红,嗔道:“呀,表哥你怎么老看着人家。”
白展云一窒,脸也有些红了,表情甚为尴尬。全家人此时都大笑起来,白展云只觉有些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