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凝愣了愣，知道暨景没有别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感到一颗更大的石头压在心上。

“人齐了，那就开始吧。”一脸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说道，眯成一直线的眼睛看似欣喜，但脸上那阴深的灰暗却挥之不去，让人不寒而栗。

没让华白凝多想多说什么，就要开始拜堂了，还来不及找个角落来避开他们这一双郎才女貌的新人，更来不及收拾收拾心中的狼狈，一拜天地那一句刺耳的话语就从老妇人的口中说出来了。

默默退到一边的华白凝看着他们的背影，一个是她熟悉的师父，一个是她的知交好友，他们要成亲了，而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明明一切都是很好的，他们两人能乘机忘记过往的伤痛，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可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的不好受？

难道她是不想让暨景娶妻吗？还是说自己想暨景娶的人是……是我自己？

当初香芹也说过愿意二女侍奉一夫的，当时是自己不愿意，难道现在还要去破坏他们吗？这样卑鄙的事情她做不出来，而且她也不想自己的夫君被分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自己才不愿意不是吗。

可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还有想要破坏的心！

难道看到香芹孤身一人，而自己与暨景双宿双栖，自己才开心吗？难道自己就怎么狠心吗？把幸福留给自己，却让香芹孤苦无依，这样卑劣的事情她不会做，也不应该这样想的！

而且这样的华白凝师父也不会疼惜了，如此自私狠毒的女子，想必暨景也不愿意娶为糟糠之妻。

况且，师父对自己从来都只有师徒关系。在暨景的眼中，男女之情是不会在任何女子身上出现的，唯有那个她是例外的，只有看到暨景眸子的深情与不舍就知道了，那是独独属于陆佩儿的。

“啊……”

还没有弯下腰，香芹突然喊道。不但把一旁的华白凝吓住了，也让仪式停止了。

“我……我忘记东西了，白凝你能不能……”

听到香芹叫唤的华白凝回过神，向前几步听香芹要说的话。神神秘秘的，暨景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哦……好，我去就好了。”听完，华白凝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离开了厅堂往外走了。

暨景担忧地看着华白凝的背影，却不能追上去。

“你让她去哪里？”看向身旁的叶香芹，暨景质问她到底想要怎样。

红盖头下的香芹微微一笑，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说：“只是去帮我拿下东西而已，你紧张什么，我们还没有拜堂呢。”

暨景哑口无言，成亲是他愿意的，现在见华白凝离开他也担心，不能离开也不能问个清楚，这样令暨景出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