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人啦!”站在地面上的魏孤影抹了抹脸上不断涌出的汗水,回头看了看那颗千多米高的大树,摇摇脑瓜,沮丧地道:“第一层的九天神游还是差了点,连千多米的高度都要歇息五六次才能下来……咦,还有字呢!”
魏孤影注意到巨大的树干上刻着几行大字:横断峰,无路行,天如火,水似银,五昧神火一朝生,化尽黑冰出天擎。
“完啦,横断峰,有史以来无人上来过的横断峰啊,这下惨了,孤影下不了山啦!”看着这几行大字,孤影惊叫起来。
盘古大陆东南西北各有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峰,东为泰戈峰,南为横断峰,西为穆珠峰,北为高加峰,故老相传,这四座高峰是开天大神盘古以四肢所化而成的擎天巨柱,峰顶处各有一神兽据守,分别为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之前谁也没有看到过四神兽的样子,盖因四峰之高无可计量,峰顶常年云雾缭绕,加之山势陡峭,无路可攀,大陆已知的所有地理志中都没有提到过此四峰峰顶的景象。
盘古大陆南方,本以低矮的丘陵为主。有诗为证:万岭逶迤腾细浪,横断一屏阻汪洋。逶逶迤迤的丘陵你拱我伏,绵延七八万里,高者不过五百余米,低的更仅达二百来米,显不出卑躬屈膝,也不见盛气凌人,众丘陵之间,和和睦睦,一团和气。就连各自景象也一般无二,一样的灌木葱郁,一样的野草凄凄。其间奔跑跳跃的也莫过山鸡野狐而已,更无一点睥睨捭阖的架势。就是这样的景致,却生生地让人生不出半分戾气,整个儿一派祥和,大有使人抛恩舍怨,相忘于江湖之感。
而沿丘陵向南尽处,却又生突兀,地势整整齐齐倏地拔高,壁立而上,山壁上没有半分凸起可供攀爬,也不见一点凹陷能使踏脚。抬头望去,烟绕雾遮,飘飘渺渺。这便是横断峰了,由于生得太似突兀,好似本不在此地,而是天外飞来一般,象一面屏风,阻隔了南面汪洋对大陆的侵蚀,更象一把巨型长刀,斩断了水陆连接。
难怪魏孤影知道自己现在立身之处是横断峰后,心情会变得如此沮丧。
“管他呢,慢慢来,先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十来个时辰没吃东西,魏孤影感觉肚子咕咕咕地叫个不停,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不禁又气愤地道,“他娘的这朱雀也太霸道了,几千米范围全烤得红兮兮的,给孤影留根草充饥也好啊!”
不满归不满,这肚子还是要填的。眼见得近距离内找不到食物,孤影只得拖着饥肠辘轳的步子朝几千米外的树林走去。
“耶,好香好甜的地瓜哦!”刚走出朱雀的势力范围,魏孤影就看到了一堆拳头大的地瓜,整齐地堆放在石旮旯中。孤影像守财奴看到金币一样,欢呼着冲过去,四肢摊开,扑卧在地瓜堆上,露出一脸幸福的笑意。
魏孤影也不管地瓜皮脏不脏,直接张口就开啃,嚓嚓嚓地啃得唾液横飞。“爽啊,咋就从来不知道地瓜还是香的呢?”吐出地瓜皮,兮兮的小脸上除了满足,还是满足。
“吱吱,吱吱吱……”一阵又急又短的尖叫把陶醉中的魏孤影惊醒。条件反射似地四肢一张,保持住大字形的姿势圈住这些宝贵的食物,然后警惕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只老鼠,不,应该一头老鼠,小羊崽般大的身体不住地打抖,鼠毛一根根直立起来,愤怒的血红色小眼睛直直地瞪着魏孤影。“哈!老天总是这么喜欢孤影啊,才给咱一堆脆生生的地瓜充饥,又给咱送来一只大老鼠解馋了!”孤影霍地从地瓜堆上跳起身来,眼睛笑成了豆角,厚厚的嘴唇也乐得合成了一条细线。
没天理了,偷吃了人家的地瓜,现在被苦主拿个正着,不但不思悔改,居然还想杀鼠灭口。这头老鼠是横断峰上特有的火鼠,以峰上的野生地瓜为食。见得眼前这无耻盗贼得意洋洋的丑态,火鼠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开六须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呼——”一道炽白的火焰直扑魏孤影下体而来。
“***,死老鼠太恶毒了,一下手就想毁了咱的童子鸡啊!”魏孤影怪叫着闪到一边,忙不迭抓起自家那小宝贝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
“会放火了不起么?让你这畜生看看老子的手段。”魏孤影咬牙切齿地对着火鼠道。旋即催动体内红蓝二珠,先在自个儿身上穿了厚厚一层蓝水宝衣,再伸出右手,戟指火鼠,“嗖!”一道炽热的火线射出,火鼠竟也不闪不避,张嘴又吐出一道火焰,迎上魏孤影的火线。两道火焰迎头相撞,只听“轰”地一声,火鼠的火焰顷刻间便击碎了孤影的火线,余势不减,继续向魏孤影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