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比较而言，姚先开出的条件，已经不能用宽松来形容了，在真正了解时事的人眼中，那简直是白送金银财宝的散财童子。

这也和他自己的性子有些关系，过去那个妖剑仙，无拘无束，胡作非为，天大地大，自由最大，如果有桎梏，他就去打碎，如果有人想操纵，他就去对抗，如果有人想压迫，他就去行他的补天之道，让那人沐浴在自己的鲜血之中。

天大地大，自由最大，没有人拥有扭曲他人意志的特权。…。

不管，那阻碍来自天神的意志，还是不可遏制的大劫，无论那是大能既定的命运和历史，还是自古延续下来的天规天条。

在他眼中，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存在，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那独立自主的意志。

就算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你可以狙杀他，可以逼他成为你的下属，但若是玩弄对方的意志和命运，让别人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耗尽所有，沦为奉献所有的附庸，那就太过头了。

所以，前世，他对佛门的那套宿命论一直不屑一顾，跟兵强马壮的佛家大能的关系没好过。

“什么今生今世忍耐，来世就来转世到豪富之家。什么今生受更多的苦，来世就享受更多的福，胡说八道，这不是劝人安心当猪狗，享受奴隶生活的思想枷锁吗。就算为了传教，搞成这样，实在太无底限了。”

反而和他关系好的，却是那些天生天养，自由自在的大妖，还有那不尊天帝，不服天条的地仙，大家都是一路人，求的就是逍遥路，自然谈的到一起去，作为和大妖走的最近的剑仙，他很高兴的接受了妖剑仙的诨号。

今生，看了圣堂教会那人生来就具有原罪的教义，和那中世纪政教合一的血腥历史后，他就一直对圣堂教会抱有异常强烈的敌意，之后，才有了那一系列的敌对发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一个及其看重自主意志的人，自然不会随意扭曲别人的意志，他的心底，已经为未来的妖宗，定了个基本调子和组织结构。

“按我的性子，那就应该和现在的组织完全不同，至少，应该是个相对自由宽松的组织。说是组织，不如说是同类的联盟，或者说是互助会。大家平时各行其是，遇到麻烦了，互相帮忙。就算有所谓的上下级，也没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上级与其说是领导，不如说是一个大家庭的家长，大家彼此说是同僚，不如说是平等相处的兄弟姐妹。”

“即使里世界依旧是弱肉强食的狩猎者，至少这大家庭内部，会是一个相互扶助，携手并进的乌托邦。若是有这样一个组织，就算我不在了，玲玲她们，或者，和玲玲一样的人，也会过的很好。”

所有，事实上，姚先的合同中并没有什么强制条款，那二十年的服务年限，也是培养一个真正的强者所需的时间。

“二十年，相濡以沫，若是同道人，自然走到一起了。等能够独立自主了，还依旧不同意我的‘道’，那留下来，也没多大意义。自由离去，但若是学着现在主流的那一套观点，成为新的蛇头和军阀，仗势欺人，反而用我教的东西来压迫别人，我也不介意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这合同，主要还是为了个保密的效用。二十年后，我也应该能够到人间第五境剑神境了。到时候，就算泄密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妖师如此想到，之后，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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