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时刻,怕是千言万语都不用再多说,哪怕只是相拥,就能感到甜蜜,就能通往彼此的灵魂深处。
直到红烛燃尽,一丝光亮从窗帘的细缝里洒进来,穆郁修从温婉胸前侧过头去,“一生就这一夜,那么快就过去了。”
说完,他直起身子,两条手臂撑在温婉的肩膀两侧,低声问:“婉婉,会不会终身难忘?”
红烛灭后,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然而温婉的那双眼睛却仿佛更黑、更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浓密细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像是露珠一样晶莹剔透,垂下眼眸看向穆郁修时,那眼中的光碎了一样,璀璨生辉、刺目夺人。
她含笑点头,“嗯,到死都不会忘记。”
穆郁修闻言墨色的眸瞳抖地一缩,一颗心仿佛被刀子绞过。
“我抱你去浴室,你先泡澡,我把床单换了,再睡觉。”穆郁修敛起眸中的痛楚,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抱起温婉往浴室里走。
温婉最喜欢这样的公主抱,两条手臂搂住穆郁修的脖子,在他胸膛上仰起脸,“你呢?是要去上班吗?”
“上班?”穆郁修长眉一挑,低头在她耳边暧昧地说:“被你吸了整晚,爷现在两条腿都发软了,路都走不稳,还怎么出去?”
话虽这样说,他抱着温婉,走得还是异常的平稳,温婉还感觉到他那里似乎又有勃起的趋势。
她撇嘴说:“穆先生,你以为你是吗?你好娇弱哦!长成这样虎背熊腰的,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两腿发软?”
“哈哈哈——!”
穆郁修突然大笑,吓得温婉小脸一白,抖着声音问:“你确定自己现在是正常的吗?”
“不然爷怎么才正常?”此刻穆郁修已经把温婉抱到了浴缸旁,说话的同时,他唇角一沉,整张脸瞬间就阴气沉沉的,抬手捏住温婉的下巴,“允许你跟爷撒娇卖萌,就不能让爷也装一回柔弱,求疼惜、求宠爱呢?”
这话里多少有点调侃的意味,但温婉却听得心疼。
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的疼爱,跟着母亲,还时常被人歧视侮辱,这样的男人,自然是缺少了关爱。
温婉面上的表情不变,带着点讥诮,“你别!我这人比较有母性,无论你长到多大年纪,我都会把你当儿子一样疼爱的。哈哈哈……!”
穆郁修:“……”
温婉正笑着,就感觉头顶一道乌云笼罩下来,她只觉得毛骨悚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下巴被擒住,他低头狠狠地吻上来,“饿了,给东西吃。”
温婉:“……”
***
穆清寒快走到病房里时,她的手机响了。
凌越帆打来的。
她迟疑片刻,转身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把手中的保温盒放下来,接通电话,“喂?”
那边的凌越帆问道:“阿寒,你怎么来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穆清寒精致的眉头一蹙,抬眸往走廊里看去,并没有人。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凌越帆,你也做出跟踪这种事来了吗?”
话音落下,通讯断掉,随之有脚步声传来。
穆清寒猛地一转头,凌越帆迈着两条修长的腿走了过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如果我是特意跟踪你的话,还会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阿寒,我今天是陪着爷爷一起检查身体的,刚刚在电梯门关上时看见你。”
“哦。”穆清寒冷淡地应了一声,站起身要走,被凌越帆抓住手臂,“你在躲我吗?”
穆清寒想抽回手臂,但他抓得实在太紧,她咬了咬牙,仰起冷若冰霜的脸望向凌越帆,“既然你还有自知之明,那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凌越帆闻言目光里一片黯然,黑眸凝视着穆清寒,声音里满含痛楚,“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这样也不行吗?阿寒,你很讨厌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