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之低眼看了身后的一片碧落的湖色,很是惬喜,转过身道:“你只管画就是,我扶在栏柱上没事。再说,身后是一汪碧湖,没画上去,岂不可惜?嘻嘻……”
云卷只好吊着胆点点头,撑起一支画架,上面是铺开来的画纸,偶尔几阵微风拂来,画纸咧咧的飞起来,云卷用一只手压着纸,另一只手提起笔,沾了沾水墨,一边抬头看着站在楼台上绿之,画了起来。
某女刚开始站得很是端庄,保持着微笑,也不动荡,渐渐地,感觉身体快僵硬了,不由得晃动起来,连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挤没了,扭着脖子,一只手也在脖子后按揉起来,酸不溜滴的疼。
云卷放下笔,皱着眉头道:“主子,您站稳了。您这样动来动去的,奴婢实在无法画好。”
绿之只嗔声埋怨了几句,又站稳。木办法,为了以后没有了这些家当还能看着一幅画像纪念,她拼了、云卷也笑起来,拿起笔重新画着,心中想,其实若主子能适当装扮,莫要这般穿金戴银的,与这副美景,倒是相得益彰了。毕竟主子虽不是个美人坯子,但光是眉目间的那抹俏皮便足于让人倾心。身后的碧湖波光粼粼,早上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更是好看,主子说得并无道理,站在这楼台上,画起来就如若立在这水畔中,犹如水中仙子,倒也另番韵味。
正在氤氲的染着湖绿色,然,正抬头望了湖面一眼,惊得瞪大了眼睛,又想起主子身上穿戴的好些是从后宫妃嫔偷来的,更是惊慌失措,掉下了画笔也顾不得画像,喊道:“快,主子快走!”
绿之见她神色,好奇地往身后一望,不料还没看个究竟,身前的云卷已经拉起了她的一只手,而另一只手也只是轻轻扶着栏柱,被云卷这样一拉,身下一个趔趄,鞋底一滑,身体掉了下去。
扑通……
额?扑通声呢?
落水的扑通声呢?
等等,那什么,她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闭着的眼睛睁开来……
时间(早晨),地点(船“床”上),姿势(某女整个上身扑在一男人孔武有力的手臂上,并且那男的手里正握着她的……)拓跋珩见她全身像金凤凰般,打扮得枝招展,似乎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把所有能戴的家当都带上去了,今日果真真是见到了这么一只贪婪的小狼,不过……虽是装扮滑稽,但貌似这女的某处,倒是丰腴,嗯……手感不错。
某女眼睛从清澄的湖面转移过来,目光移下来,见自己胸前的那团柔软正被一只大手握着,她大惊,用力推开了男人,又是一个趔趄,她眼睛紧紧闭着,双手护着胸前,“你……你别过来!”
表示没人理她……
“再过来我跳下去了!我真的会跳下去!”
还是木人理她……
某女再退了一步,微眯一只眼珠子,瞅了眼底下,“啊……”
“扑通……”木错,这次加上了双引号,这女娃是真的落水了!
湖面上溅起一阵阵涟漪,她不断的拍打着水,口中咽呛着水,挣扎了几下,又沉了下去。
本想看她像只落汤鸡般戏弄她一番,见她沉下了水,心下一震。今日刚下早朝便未携带任何人,自己上了船只,现下四处无人,蹬蹬走到船头看了看湖面几眼,突然一只手伸到了船身,将他的脚拉了下去,湖面上又是激漾起了啪啦啪啦的水,某女幸灾乐祸的朝他挥霍着湖水,咯咯直笑:“要看我笑话是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死色.狼!我非得也弄你一身水,哈哈……”
自己跃身爬上了船,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双手插在腰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在湖面上的某男,就那么一看,顿时眼珠子睁大得快凸出来!
!!!!!
正双目呆愣着,拓跋珩也已经跃身跳上了船,脸色黑沉得如暴风雨前夜。
也不知是落水的原因还是什么,绿之身子开始抖索起来,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眼珠子也悄然溜下去,不敢再去看这么一个大人物了。
拓跋珩却越发的靠近她,某女一直低头退着,突然一望身后,已是船只的屋棚,微怯怯的抬起头,这一次,是人家睥睨着她了。
她讪讪笑:“嘿嘿,奴……奴家不是故意的。”
某皇帝的神色却依旧不变,半晌头低下来,深邃的眼眸看着可人儿的脸,她长长的睫毛挂着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微微扇下来,迷蒙了双眸。珠圆玉润的脸蛋圆鼓鼓的,似乎能掐出水来。红唇也因沾上了水光而变得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