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那件事真的不用告诉皇上么?”
钦天监之中,四个五官灵台郎聚在姜云峥周围,一脸紧张的问道。
姜云峥用一条锦帕擦着后脖子上的汗水,大冬天的,也难为他出这么多汗,道:“告诉皇上?说什么?说大明气数已尽?妖星现世?你以为你是常笑?吐出这句话来咱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四个五官灵台郎也是沉默,其中一个道:“但是,那五官保章正甘易可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向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万一他要说出去……”
姜云峥冷哼一声道:“所以说你们几个都是蠢材,四个加起来都没一个甘易聪明,他不是也只说了那西方极光之中隐含血光么?这种话可说可不说,咱们得了张大人的好处自然不愿意说,他不要好处,但他也不敢说得太明白,而且你看他从始至终说过那妖星现世的事情么?没有,他也不敢说,说出来下场九成是被砍头,哪个敢说?他就算不和咱们是一条心,难道他也不要自己的脑袋了?”
“况且,天上星宿变化,也只是妖星现世,书上说,乱世到而妖星出,这大明下一步究竟怎么变化咱们看着就是,你们都是钦天监代代相传的子弟,家中就没有教训,告诉你们咱们钦天监只管小祸不管兴衰么?况且咱们不说有妖星出现,那个能够说妖星出现了?”
四人连连点头,此时五官保章正甘易走了进来,几人连忙噤声。
甘易面色有些忧愁,他本来就是个异类,没人愿意待见他,要不是他子承父业在这钦天监顶替了一个五官保章正的位置,恐怕他就是个呆在家中一步也不外出的书呆子。
不过他并不呆,相反,他很聪明,正像姜云峥所言那般,那四个五官灵台郎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修习天道,了然星象运转,透析世间福祸之辈,没有一个是蠢的,他只是不愿与人打交道,又太有原则罢了。
甘易坐回自己在钦天监的位置,随即便拿起书本翻阅起来。
姜云峥和其他四个五官灵台郎相视一眼,随即齐齐撇了撇嘴,各做各的,钦天监之中又恢复了平静,再也听不到窃窃私语的声音了。
……
一颗珠子掉落在常笑身前的地面上。
常笑心中一奇,蹲下身来仔细观瞧这颗珠子,随后拿了个木棍将这珠子挑起,放在桌子上光线好的地方,观瞧起来。
就见这珠子是一颗颜色乌的酱红色圆珠,颗粒饱满,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大纯净的感觉。
常笑试探了几下后,才放心用手将其抓起,放在手中微微能够感觉到一丝丝细小的凉意,常笑突然有种感觉,这东西似乎和圆通大师脖子上的那串念珠有些相像,只不过这珠子太小了些,颜色更昏浊一些,不若圆通大师的念珠来的干净通透。
“这是什么东西?”常笑很是好奇,见这东西似乎也没什么害处,便收了起来,等有时间去问黄仙师。
有了这个插曲,常笑是不愿意再用这斧头采药了,他觉得这斧头已经被神魂污染过了,用来采药不干净,这就好似是吃东西一样,一碗粥里面落进一个虫子,哪怕其余的粥没脏,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再去吃。
常笑这回不再寻找兵器了,兵器之属,戾气太重,想来不好对付。
常笑转了一圈,将屋中的铜盆直接放在桌子上,这铜盆倒也有些份量,虽然比不上那斧头,但也比刀剑要强些。
常笑深吸口气,随后又将这口气吐了,将那铜盆敲了敲,翻来覆去看了看,觉得这铜盆里应该不至于藏着什么东西,这才将铜盆放在桌子上,重新凝神,将自己的念头放出去。
常笑的我要吃你的念头一投注在铜盆上,铜盆之中立时出一声轻鸣,共振的轻鸣,随即铜盆上冒出一层淡银色光气来,这是铜盆反抗的念头,他在抗拒常笑吃它的意念。
常笑心中一喜,至少这铜盆没什么异样之处。
常笑凝聚精神,这精神意念便化为一柄巨大的铁锤朝着铜盆的抗拒光罩狠狠地砸去。
两者相撞,没有出任何声响,但常笑却浑身一颤,连牙根都酥了,这种感觉就好似他一头撞在了那金色光罩上一般,更恰当的说是他抓着一柄铁锤死命的敲击在光罩上,但那光罩实在是太硬了,常笑虎口一下就麻了,这股酸麻顺着虎口直奔全身,没有声音响起,但常笑脑袋之中满是嗡嗡作响之声。
常笑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用手使劲捂住脑袋,眼前的景象才从那种重影乱颤的情况恢复如常!
厉害!
常笑感受着浑身的酸麻心中暗暗叫道。
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被高压电线击中一般!这种滋味常笑实在不愿意再尝第二次。
但不愿意是不愿意,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情是你不想尝试,但却一定要尝试的,男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碰到不想尝试的东西就退缩的男人注定一辈子都只能在巴掌大的地方驴子般的转圈子。
常笑是目光放在天下的男人,这点苦对他来说,咬着牙也要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