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汐被她的话击的往后一退,脸色灰败。
是啊,她会变的这么残忍,都是自己害的,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有什么资格埋怨,她的确是没资格埋怨。
她能够想象得到一个女人丧子的锥心之痛,能够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
一切都明白了,却是再也恨不起来,反而被愧疚狠狠啃噬着心脏。
“白水汐,如果你狠心告的下手的话就去告吧,反正你已经害我害的那么惨了,也不差多多害一回。”看清水汐后悔莫及,夏岚开始肆无忌惮。
水汐神色怅然,明白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呐呐道:“我不会告你的,夏岚,我害你失去了孩子,你害我经历了噩梦,我们所有的恩怨都两消吧,从今往后再无任何瓜葛。”
两消?呵。夏岚心里嘲冷地笑着,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好,从今往后,我们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打消水汐的顾虑,她才有机会在暗处尽情报复。
气氛沉静下来,连着空气都压抑起来。
既已形同陌路,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水汐转身颓然地就要离开,被她冷声叫住:“把照片和录音器给我。”
水汐没有犹豫地将照片和录音器扔给她。
听了夏岚的经历,她是再也恨不起,更无法去告她。
脚步踉跄地走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跳上去。
车子在一幢四周夜景迤俪的别墅前停下。
水汐付完钱,跳下出租车,站在别墅前,望着有着幸福回忆的园别墅,她的眼眶不自觉地弥上一层泪光。
推开雕铁门,踏着绿草,沿着月光朝散发着朦胧灯光的别墅走去。
站在大气的门前,她犹豫了下,敲了敲门。
见没人开门,她转动门把,门应声而开。
屋里昏黄的灯光淡淡洒照着,所有的装饰摆设都跟以前丝毫不差,怀念的忍不住掉下泪来。
呐呐地站在大厅里,望着沙发,望着宽大的四人餐桌,心中一片怅然。
曾经,她被他呵护宠爱的似掌心里的宝贝,给了她温暖的家,温馨的守侯。
那样简单美好的相处,她以为会延续一辈子,却是命运弄人,物是人非,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胸口闷痛的很难受,她捂着闷痛的胸口,走向欧式柜台前,泪眼朦胧地抚上插在瓶里却早已干枯的波斯菊。
波斯菊的语是永远快乐。
那是他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寓意是希望他一生都要幸福快乐,永远都没有烦恼。
而他极其重视的就算枯萎了也不舍得扔掉,一直留到现在。
手颤抖地抚摸着枯萎的瓣,如同他们凋谢的情谊,不会再重新绽放了。
“水汐......”正当她感慨万千地凝视着枯萎的波斯菊的时候,响起一道欣喜的叫声。
她抬眼望去,只见凌玉丞穿着浴炮,发丝湿漉,显然刚沐浴光,而原本擦拭头发的毛巾在不知不觉中掉落地上。
他眼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人是朝思暮想的人儿,以为又是思念过度产生的幻影。
“水汐......”他低喃着她的名字,试探着朝她走近,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颊,生怕所见的只是场幻想,一不小心,就会轻易消失。
温热的触感,是真真切切的,他神情怮动地碰着她的脸蛋,欣喜万分地漾开俊美的笑容,反复地抚摸着她的肌肤,感受着真实的触感。
“是你,水汐,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我真的没有在做梦。”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得到心爱果的孩子一样,开心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