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慈皇太后驾到!”
这时候,突然听得外面一个小太监的长声吆喝,只见一群宫人打着红色宫灯,打着翠伞,一个凤冠霞帔的贵妇人在一群宫女和太监的前呼后拥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啊!母后!”秦政见了,先是很意外地猛然睁大了眼,随后赶紧起身走下来上前迎住那妇人,扶着她走到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来,问道:“这么完了,母后怎么想起来到孩儿这里来了?”
“陛下,你还认我是你的母后吗?”那正慈皇太后端坐在椅子上,冷着脸,眼神看都不看他一眼,声音里带着尖酸和委屈。一副兴师问罪的感觉。
“母后说哪里话?请恕孩儿愚钝,不懂母后所说的意思。”秦政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正慈皇太后这么大半夜地跑前面来找他,没头没脑地说什么。
“哼!你舅爷都快被人砍了,你却还这一副没事人的悠闲!”那正慈皇太后一拍桌子,凤眼一瞪,烛光中发髻上摇曳的金步摇反着刺眼的光芒,越发衬托出她的盛气凌人:“好哇,哀家只不过是你的嫡母,到底不是你亲生母后,你那舅爷,在你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哀家兄弟而已。你心里不想认他,哀家也能理解。可是哀家就这一个兄弟!陛下哇,看在哀家多年养育你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呵!哀家就这一个兄弟,在世的唯一亲人了……难道你就不能给哀家留下吗?为什么要那什么承阳令去捉拿他,还要砍他脑袋?”
“母后说什么?”秦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谁要捉拿舅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不知道?”正慈皇太后见秦政的确不明白状况,也是有些意外,赶紧冲外面喊:“那薛三,你进来给陛下说吧!”
“是!”只见一个穿着民间小厮装扮的黑衣人狼狈地答应着,走进来跪在秦政跟前说:“陛下!小的是国舅爷府里的人,承阳令贾复捉住了我们国舅爷要砍了国舅爷的脑袋,还望陛下为我们国舅爷做主哇!”
“啊?”秦政见了,终于搞清了状况,他看看恼怒的正慈皇太后,赶紧命令一旁的内侍道:“速传朕的旨意,叫贾复手下留情,无论国舅犯了什么罪,都赶紧放人!快!”
“喏!”那内侍领旨去了,秦政赶紧走上前一边小心地给正慈皇太后垂着背,一边安慰她道:“母后息怒,舅父不会有事的。是朕没对那承阳令说清楚,所以才引来的误会。母后请吃一杯茶。”
他说着,便有机灵的宫女适时地捧上一碗香茗来。
“哼!算你还有些良心,正儿哇,不是我说你,你舅父也许老糊涂了,难免做错事情,但是他好歹也是你舅父不是?说完打狗也得看主人,这承阳令真是无法无天了!”正慈皇太后接过茶碗,一边轻轻揭开盖子吹了吹茶叶,一边数落秦政,那秦政也不多做分辨,只一味点头称是,完全一副孝子恭谦模样。令正慈皇太后很是受用。
……
当带了皇帝口谕的特使快马赶到承阳府衙,并下达了旨意后,只换来承阳令大人一句冷冰冰的话:“已经晚了,国舅爷的脑袋都已经被高悬城门示众了。”
“啊?”特使听了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他没想到这位承阳令大人居然如此胆大。
“不用啊了,我随你们一同回帝京,亲自向陛下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