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风不断地袭来,病房中瓷质窗台前的白色纱帘被肆意地吹动,一种不明的情愫在飘溢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慢慢地酝酿。
白色的病床上林未央安静地躺着,脸上早已是妆容褪尽,苍白的脸孔中,唯有一丝干裂的嘴唇还透着轻微的粉红,床边,医生拿着药和上官尧认真地交代,“病人缺乏严重的休息而导致的晕倒,必须要让她有一段时间的调养。”
上官尧望了一眼还在昏迷当中的未央,随后接过药送着医生走到病房的门口,“请医生务必为她用最好的药物和营养液。”
“我明白。”医生再次回头望了望未央,大块步地离开。
关上病房的门,上官尧径直走回床边,顺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伸手拿过未央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指尖中暖流取代了冰凉。
在这一刻,他褪去了周身的刺和眼神中的冷漠,转化为屡屡柔情,带着不为人知的哀伤和思念。
上官尧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她,光洁的额下,是两条弯弯细细的柳叶眉,紧闭的双眼,中等高的鼻梁,干裂的嘴唇…脸上粉妆丝毫未施,没有了之前给人的惊艳和角色姿容,剩下的却是清丽、忧伤的干净。
朦胧的意识中,未央觉得似乎有人握着自己的右手,淡淡的体温包裹着她,像是传到了身体的每一处,强逼着自己睁开眼来,对上的紫眸正望着自己出神。
看清了是谁,未央立马从那双大手中抽离,别过脸去淡淡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尧收回了双手,目光瞬间染上寒气,“齐昊天涉嫌漏税,你说他会在哪里?”
未央这才想起了昏迷前的场景,哦,没错,他被警察进行了拘留,想起他最后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些许落寞,或许,他也在怀疑着自己。
一遍遍在心里警告自己,绝对不是那种脆弱的女人,讽刺地笑了笑,转过头时,脸上已经面无表情,未央望着上官尧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似乎摊上我的总是这种事情。”
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简介的一句话将整件事的心酸感慨概括地面面俱到。
上官尧也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那天的财经报道他也看过,知道齐昊天和未央的关系,便派人私底下调查了这件事,因此,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多半是那些税务单到了未央的手里后被人做了手脚,想嫁祸于她。
想起之前的事,上官尧双眸中顿时染上了一股愠怒,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再增添了怒气,这下更是乌云密布了,拳不自不觉地握了起来,沉然道:“我很好奇,在纽约叱咤风云的林未央林大总裁,为什么一回到a市,就变得怎么落魄不堪?”
未央微微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话说得倒也实在,想想她在纽约那几年,虽然心里压抑着一潭痛苦的深渊,但还不是活得风生水起,在商场上笑傲商界,无往不利,好歹堂堂一个风云人物,一回到a市就这幅鬼样,她自己想想也觉得丢人。
好一会儿,对着上官尧依然探究的目光,也只好点了点头淡然道:“谁知道呢,可能我上辈子欠a市太多了。”
“既然不知道我就来告诉你,你本就不该呆在他的身边。”上官尧不疾不徐地说道,吐出的却是整件事情的核心所在。
“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