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了,听不到。”
“......少宣。”声音清亮了些。
“乖,多叫几声吧。”
从他的眼神看到了闪烁的迷离光芒,还有无尽的深情,她喉咙顿觉干涩,声音颤抖地连续叫了几声:“少宣,少宣,少宣,少宣......”
“云薇,我爱你!”嘴唇贴着她粉嫩的耳朵,呢喃着爱语。
她的心深受触动地狠狠一颤,感动非常地朝他的怀中缩了缩,脸颊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他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就让她倚靠一辈子吧。
两人一直这么紧紧相拥着,无法入睡。
过了许久,云薇想到什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道:“可以详细地告诉我你那晚为什么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吗?”
如果不是上次在后台的休息室,听到有人说起他那段心酸的经历与那位救过她的被毁容的女人讲述的很相似,她一定不会问他,不会揭开他的伤口。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僵,安抚地手轻抚他的手背。
“我亲眼看到我妈妈被几个面色不善,凶神恶煞的人带上车,我那时候还小,看到妈妈被那些人带上车,很害怕也很心急,就要冲上去,却见我爸爸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本以为他是要救妈妈的,没想到,他笑的阴冷地也跳上了那辆车,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辆车已经开走了,之后,妈妈就再也没回来过。”
尽管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回想起来,还是心痛的发酸,发胀,缓了口气,他才继续说下去:“没过几天,爸爸跟我说妈妈死了,是有人绑票害死妈妈,将妈妈扔到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妈妈的丧事办了一个星期不到,他就娶了我的小姨。”
他说的虽然云淡风轻,云薇却能感觉到他当初有多么的害怕绝望,妈妈被自己的父亲害死,父亲又娶了他的小姨,这叫还那么小的他得多么坚强才能够承受这一切。
心疼地双手紧紧地怀抱着他的腰,给他无声的安慰。
“不想妈妈就这么枉死,尽管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他为了一己私欲而下狠手害死了结发妻子,我怎么可能放过。”
“要让他和小姨受到惩罚,就只能自己强大起来,我在他们面前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面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一面努力地发奋图强。”
“留学回来后,我进入了自家企业,凭着不懈的努力,突破了一份份业绩,并提出了好几项对企业大大有益的方案,让公司元老级人物一个个对初出茅庐的我刮目相看,让他满意地过早地将手中的职权交给我,而我则私下将企业的人脉支援以及财务,物资等方面一次次转向我暗地开创的公司,日积月累下,他的这家企业,已经是外强中干,几乎已经被我掏空了内里。”
“眼看着可以收手了,就让企业的上层人士发现企业亏损的已经一塌糊涂,由于我做的很小心,他知道了企业的亏损情况,也没有发现是我将企业陷入了困局危机,那些帐目,材料,物资等各方面我都做的很谨慎,他以及经理以上级别的职员怎么都查找不出其中的纰漏,一时父亲没有头绪,焦头烂额,于是,只能采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努力挽救企业,最终,在我的暗下推动下,企业彻底地陷入了破产的局面。”
“庞式企业彻底破产了,各大银行,债主纷纷找上门来,逼迫他拿企业还有别墅等物资来抵债,他一无所有,带着小姨还有他们年纪尚小的儿子住到了普通居民楼里,也许他是真爱小姨的,有小姨在,还有他们的儿子,他并没有因为失去往日的荣华富贵而颓靡不振,反而一家子还能有说有笑地过生活。”
“我妈妈被他们害的连尸体都找不到,我无法看着他们过的好好的,于是,在庞式企业破产之后,我开创的那家公司几乎是在一月间崛起,为了不让他发觉是我害他到现在这个地步,公司的名义是我国外留学时一个深交的好友的名义。”
“由于我开创的这家公司经营的项目与庞式企业很相似,那些曾在庞式企业效劳过的元老级人物都想要进公司谋求职位,我让那位好友以他们揭发他当年杀妻谋产的恶行为条件,才会录用他们,再开出让他们垂涎的报酬,那些惟利是图的老家伙,自然是将他当年的恶行抖搂出来,并有人为了谋求更多利益,将当初有关他杀妻谋产的证据交了出来。”
“他被判入狱,无期徒刑,终身监禁,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害他到如此地步,我很想告诉他那个人就是我,很想看到他吃惊痛苦的样子,可是,没必要为了一个与小姨子苟且,忘恩负义,杀妻夺产的男人,而让自己背个害父入狱的臭名声,尽管那是他罪有应得。”
他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的身子,让她明白他亲手将父亲送入监狱,一生都要被拘禁在四面冷墙的牢房里,父子间的血脉相连,让他有罪恶感,却又无法放下母亲被他害死的恨,可想而此,他的心底是有多挣扎,多痛苦,多难受。
心疼地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脸蛋安抚地蹭着他的脸颊:“过去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今后,你会有我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会离开你,不会让你再孤孤单单一个人的。”
“还好,我有你,也只有你了。”他双臂紧箍着她,只有她的温度才能驱赶掉他的寒冷。
“恩!”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蛋极力地与他的脸颊相贴,仿佛要让彼此都交融进彼此的血脉中般用力。
相拥了许久,等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云薇才仰着头继续问道:“那,那个小男孩是你父亲跟你小姨的孩子吗?”
他明白过来云薇问的是谁,点了点头:“恩,父亲入狱之后,她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疯了,不知所踪,留下了年纪尚小的小宇,孩子是无辜的,她走了之后,我就将他接过来抚养了。”
气氛沉凝了片刻,他喃喃地问道:“云薇,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让父亲破产后就应该停止报复,不应该将他们害到如此境地?”
云薇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多想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令自己徒增困扰,今后,你好好地对待小宇才是需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