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沐浴完后,浑身冷的发抖地钻进被窝里,却是迟迟都无法入睡。
自从那天从他的房间里逃出来后,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每每想起她,心总会没来由的悸动疼痛。
对他的念想虽然及不上井宸来的深刻,却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就连刷牙洗脸的时候,脑海里也会不期然地出现他俊美冷酷的脸庞,忽尔晕漾开来的颠倒众生的笑容。
她是爱上他了吗?可是对井宸丝毫没有衰减的思念,想到曾经跟他发生的一切,她依然会伤心难过的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哭泣,对井宸有着刻骨铭心过去的她又怎么可能爱上别的男人。
如果不爱他,她为什么会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他的音容笑貌就像已经刻在了她的脑子里,怎么都无法消除,他跟别的女人上chuang,她又为什么会难过,心会那么痛?就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从指尖溜走了一样。
难道她是个心的女人不成?一边对井宸念念不忘,一边又迷上了另一个男人?
不会的,不会的,一颗心不可能会分成两瓣,不可能会同时爱着两个人,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她现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已。
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对慕少宣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她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以数绵羊的笨拙办法,才浑浑噩噩地进入睡眠状态。
而此刻,在窗外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旁,站着一个身形高大颀长,隐在暗处的脸庞酷魅非常的绝色男子,只见他比暗夜还要深幽的眼眸一直晦暗难明地望着她的房间,仿佛能够透过窗户看到睡在里面的她。
那天,她的落泪令他欣喜若狂,明白她对自己并不是无意,他内心狂热激动地恨不得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抱住,而在他接近她的时候,她眼中的抗拒神色让他明白他不能操之过急,她曾经受过那个混蛋男人的伤害,心里已经设了一道防线,杜绝他走进去。
不是没想过,要以专横独断的手段逼迫她接受他,可是,他爱她,到底有多爱,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份深埋心底,一直都未曾改变的爱,他不想强迫她跟他在一起,他要她完全打开心扉接受他,要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他,超过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份量。
只是,她心中的那道防线那么坚固,向来对任何事情手到擒来的他,对她却是无计可施,不舍得强迫她,又对她充满了渴望和念想,以至于夜夜徘徊在她的门外,看着她的房间漆黑一片也不肯离去,只想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感受着她的存在。
对她的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伤害她,他都舍不得伤她一分,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无奈地低叹一声气,寒冷的夜风吹来,他理了理名贵的黑色风衣,就要离开,余光则意外瞟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她的房门口,他神情冷肃,眼眸微眯地看向那道身影。
由于今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而这儿处于偏僻地带,也没有路灯之类的照明物,无论他怎么努力地看,都看不清这道身影的长相,只依稀能瞧的清这道身影是个男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见他拎着水桶对着房门口洒,一股刺鼻的油味夹着风扑鼻而来,他明白过来这名男子要做什么,连忙跑上去,却终是晚了一步,只见那名男子打开打火机,扔到洒满一地的油上,顿时明耀的火光窜起,照亮了房屋。
他眼眸冷锐如刀刃,神情黯淡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冲上前,一拳往死里揍向他的后脑勺,那名男子瞬间被打趴在地上,身子痛苦地躬成虾形,想要挣扎着爬起来,腹部又重重地挨上一脚,痛的他嗷嗷直叫。
一想到他要害云薇,慕少宣在火光映耀下的眼眸似燃烧着火焰,愤怒凌冽地冷视,将他从地上一把抓起,看清楚他是一贯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毫不留情地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扳,顿时,痛苦的惨叫声凌空响起,一时盖过了火的声势。
“说,为什么要害云薇?”他的眼神比火焰还要凌厉可怕,狠视着他。
他则咬牙不说,慕少宣再次用力地扳他的手腕,骨骼碎裂的声音咔咔响起,他痛的冷汗直流,却是不说原因。
慕少宣不想就此放过他,想对他施行酷刑,让他招供,一阵冷冽的夜风吹起,火势就像火蛇般蔓延开来,看到火熊熊烈烈地燃烧烧起来,火苗都已经窜到了二楼的窗户,担心云薇的安危,他不得不放开他。
他忍着来自手臂的断骨之痛,脚步踉跄地逃离这儿。
慕少宣见火势越来越猛,对云薇担心到了极点,急切地寻找着可以到二楼阳台的捷径。
观察了下形式,他攀住露在围墙外面的水管,爬到离二楼阳台比较近的位置,他咬牙使出浑身的力纵身一跃,手及时地攀附住阳台的台面,看到脚下冒着的熊熊火焰,他没有丝毫的惊慌,尽管刚才要是一个不留心,就很有可能会掉下去,成为火焰的食物。